季九拉開最近的椅子。
季宴時示意喬盛、溪姐兒、季姓護衛等人入座。
溪姐兒怔怔的看著季宴時,直到喬盛拉了她一把才回過神,神情複雜。
季宴時掀眸,淡聲問溪姐兒:“我是誰很重要?”
溪姐兒默了會兒搖頭,“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救了她和喬盛。
而他們隻需要為他賣命五年。
她在青.樓給季宴時搜集情報。
喬盛四處走鏢傳遞信息或者運送一些危險物資。
在季宴時這裡,他們的身份是秘使。
溪姐兒這是第二次見季宴時。
上一次是立契約之時。
彼時她跪在季宴時腳下謝他救命之恩,他高高在上給他們一條活路。
同樣是一身緋衣華服,戴著羅刹麵具也難掩他上位者的氣息。
沒想到第二次見麵會是此番境地。
不,在寧城已經見過。
難怪當時她會覺得季宴時眼熟。
溪姐兒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沈清棠知道嗎?”
“她不必知道。”
一句話,溪姐兒就聽出三層意思。
第一,季宴時和他們的交易,沈清棠不知道。
第二,季宴時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讓沈清棠知道否則後果自負。
第三,季宴時白天和晚上判若兩人的表現也讓溪姐兒明白,季宴時的真實身份恐怕也瞞著沈清棠。
也是警告她,讓她不要說漏嘴。
溪姐兒抿唇不語。
她有些同情沈清棠,這是遇上扮豬吃老虎的高手了。
隻是,她跟季宴時有契約在先。
再心疼沈清棠也不能背信棄義。
“孫武家滅門案是怎麼回事?”季宴時開口,直奔主題。
溪姐兒和喬盛對視一眼。
喬盛開口:“事發突然。我得到消息趕過去時孫家已經沒有活口。隻有一個貪玩在鄰居家借宿未歸的小女孩還活著。”
溪姐兒接話:“我把小姑娘帶回了怡紅院養著。本想找一具年齡、身材相仿的屍首扔進去再放把火。隻是事發突然,還沒來得及找到屍骨,過於濃重的血腥味引得附近犬吠不止,很快被鄰居發現異常報了官。”
喬盛補充:“在官差到之前,我查過院子,在孫武躺下的地方發現一個他留下的血字:林。
想必凶手跟林家有關。
在衙役來之前我再沒找到其他線索。等衙役走後,我溜進去也沒再查到什麼。”
“沈清棠似乎有發現。她之前在那個小院住過半個多月。”溪姐兒打斷喬盛的話。
一直靜靜聽著沒什麼表情的季宴時抬頭,“嗯?”
他來寧城時,沈清棠已經搬到了陳家莊。
還沒人告訴他有這一茬。
季宴時目光掃過季姓數字護衛們。
季六帶頭跪地認錯:“是屬下失職。”
季宴時沒讓他們起身隻是看著溪姐兒,“繼續。”
溪姐兒忍不住為護衛們辯解了兩句:“他們消息不夠靈通也正常。沈清棠來寧城是意外,一來就捅了林家這個大馬蜂窩。
一個月內換了三次住宅,還蹲了兩天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