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田裡種著各種蔬菜和大豆。
看樣子,大豆馬上就要成熟收獲。
這條河實在太細,應當是之前引溪水挖的那條。
可能大家工夫都用來蓋房子種莊稼,河挖的有點草率。
草率到叫小河溝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沿著小河再往前就是大片大片的莊稼地和一排排一列列橫平豎直的果蔬大棚。
那是原來大山穀的位置。
沈清棠仔細看了看,沒看見還有其他房屋,皺眉問沈清柯:“除去那三百將士有家可回,其餘人住在哪兒?”
沈清柯跟沈清棠並肩而立,往山腳的位置指了指,他們在山體上挖了些洞,就住在洞裡。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沈清棠皺眉,“為什麼要住在洞裡?聽著都憋悶。就算不在小山穀,大山穀也有給他們蓋房子的地方。”
沈清柯搖頭,“不是房子的問題。是痕跡。他們不希望被人看見。縱使山穀出入口以及……”沈清柯指著山頂快速劃了一圈,“山頂上都被高人布了陣,尋常人根本進不來。
他們還是很謹慎,藏匿於山中,貼著山腳挖了很多洞。
還在不影響山體的情況下,挖穿了兩座山。遇事不至於被人包了餃子,能快速從山中穿出去。
若有危難……他們可以迅速抹平痕跡撤離。對外就說咱們這些人找了個山穀建了個村子。”
頓了頓,沈清柯又補了一句,“如今在北川縣誌上已經不算是臨時建村,而是自古以來,北川山中有一村,近乎與世隔絕,名曰桃源村。
最近這段日子,我就忙這些事。”
沈清棠:“……”
原來縣城小吏比史官牛多了。
史官寫什麼還有皇帝管著。
沈清柯這個小吏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桃源村!”沈清棠重複了一遍,“倒是個好名字。”
再往前走,隱約看見個熟悉的人跪在果蔬大棚的棚頂。
跪的晃晃悠悠。
對方也看見了沈清棠,並且視力比沈清棠好的多,認出了她就開始喊救命:“沈清棠!你快救救小爺!”
沈清棠:“……”
沈清棠以為秦征真遇到了難事,顧不上欣賞田園美景,小跑過去。
到了跟前,發現秦征沒有被困住,就是單純的跪在果蔬大棚頂上,納悶道:“你在這乾什麼?”
看他也不像乾活的。
秦征苦著臉,雙手合十朝沈清棠求情,“救救我!我爹罰我的!他讓我跪在這兒,還不許壓塌果蔬大棚上的竹竿。
我堂堂七尺男兒,重逾百斤,怎麼可能壓不塌竹片?!
你去幫我說說情。”
沈清棠驚了,“你爹?你還有爹?”
秦征不樂意,“什麼話?我又不是孫猴子還能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不成?”
“不是!我是說你爹竟然也在山穀裡?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我之前也不知道我爹會到山穀裡來啊!”秦征憤憤,“我也沒想到許久不見,那老頭見我第一件事竟然是罰我!”
昨晚趙乾他們帶著他回大山穀,看見自家老爹,激動的他當場跪下。
一年沒多見,能不激動?
誰知道這一跪,就沒能再起來。
被他爹拿著家法一條條陳列著罪狀打了一晚上。
老頭臨出門還罰他跪在果蔬大棚頂上。
放話說隻要他掉下來或者壓塌棚頂就用他壓斷的竹竿抽他。
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