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比誰清楚季宴時不在王府,隻是做做樣子。
季一這麼上道,把梯子給她搭好,讓她很滿意。
沈清棠朝季一拱手行禮。
季一頭上瞬間冒出冷汗,用儘四十年練武的定力才堪堪沒讓自己後退。
但,還是裝作不經意的側身躲開了沈清棠這一禮。
他雖已經到不惑之年,卻還沒活夠。
沈清棠不是為了為難季一來的,直接說明來意:“大管家,我想問你咱們雲州百姓是不是都是王爺的子民?王爺身為藩王是不是應當護被惡霸欺辱的子民周全?”
季一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點頭,“這是自然。”
沈清棠指著腳下,“雲城乃王府所在,就在王爺的家門口出現貪官汙吏、官匪勾結,這事王爺是不是得管?”
季一微不可見的擰眉,嘴上卻道:“若是證據確鑿,王爺確實可管,不過……”
“不過什麼?”沈清棠再度追問。
“王爺雖為藩王同樣是陛下的子民。”季一再次朝京城的方向拱手,“一樣要聽命於陛下。一定官職的官員任免還要陛下決斷。”
沈清棠聽出來季一是在提醒她。
雲州之所以這麼亂,除了季宴時為自保裝病之外,官員的任免也不都是季宴時說的算。
最起碼像知州這樣的官員,季宴時想動也得經過朝廷。
最好得有真實且紮實的證據。
沈清棠指著劉巡檢,“這位劉巡檢不管是縣屬小吏,卻明目張膽的跟匪商勾結,無視王法要搶我的鋪子。
這樣的事,大管家能否為民婦做主?”
大管家:“……”
夫人,我其實也沒這麼閒。
麵上做沉吟狀。
沈清棠加碼:“如今雲城匪商橫行,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誰就能在經商中擁有主動權。
咱們雲州多山,氣候偏寒,能耕種的土地不多。
若是老百姓連想做個謀生的小買賣都難,大管家覺得雲州還能安定多久?
我們小老百姓的訴求很簡單,我們就想活著!
能吃飽能穿暖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