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景耀就是這麼個工於心計的人。
隻要是他算計到的,基本上就不會有人能逃脫他的掌心。
他會封掉所有的退路。
隻給你留下麵前這條明知結局的路,然後再笑著問你,要不要走這條路。
末了,還要標榜自己一句,是你自己選的這條路,可並非我在逼迫你。
“翠蘭。”
見溫時酌還是遲遲不動彈,端景耀直接揚聲喊道。
守在殿外的翠蘭,趕緊進來應了聲,
“殿下奴婢在,有什麼事要吩咐奴婢...”
端景耀餘光掃了溫時酌眼,出聲,
“把這衣裳收起來扔了吧...”
金蠶絲製的衣裳,整個皇宮都翻不出來幾件,到端景耀這裡說扔就扔,有夠奢靡。
翠蘭看向鋪在床上那件宮裝,眼底閃過不解。
殿下方才還同她說,讓她好生照料這衣裳,衣裳比她的命都貴。
如今怎麼說扔就扔了?
殿內氛圍古怪,翠蘭也不敢多說話,隻好按命令做事,三兩步上前準備伸手乾活。
這時,沉默許久的溫時酌出聲了,
“翠蘭,你先出去...”
這話一出,翠蘭為難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公子和殿下都在這裡。
看樣子還起了爭執。
她夾在中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視線胡亂在兩人間飄忽,頗有些手足無措。
端景耀卻在此時,突然厲聲一句,
“我和他誰是太子殿主子分不清嗎?”
翠蘭被嚇得渾身一抖,也不敢在遲疑了,疊好衣服就準備拿出去丟掉。
端景耀向來是個喜怒無常的主子。
他說丟了那自己還是趕緊拿出去丟了吧。
溫時酌見翠蘭因為自己挨了訓,蹙眉看向端景耀,妥協,
“放下吧,我穿。”
端景耀明麵上說給自己選擇的機會,實則早就把後路堵死了。
虧得翠蘭還夾在中間為難這麼久。
真是受委屈了。
翠蘭抱著衣裳又不動了。
公子說讓她放下。
她是扔還是留下呢?
翠蘭小心翼翼地觀察端景耀的臉色,卻沒在殿下臉上看到怒火。
這意思是...
“殿下?”
翠蘭垂下頭恭敬道。
端景耀等的就是溫時酌這句。
見他妥協,也不再裝模作樣地演戲,出聲道,
“東西放下,你出去。”
翠蘭聞言,如蒙大赦。
趕忙把疊得整齊的衣裳放回床上。
自己跪下行完禮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會答應。”
溫時酌和端景耀對視,平靜地質問他。
端景耀攤手,
“本殿說了,讓你自己選。”
自願選擇是吧?
溫時酌在心底冷嗬一聲,懶得搭理這表裡不一的太子。
“今晚你隨本殿出席,等會會有丫鬟來幫你收拾。”
端景耀交代句。
都到這種地步了,再演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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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酌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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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壽,舉國同慶,大赦天下,辦萬歲宴。
八方使臣都來朝拜。
官員也都趕早攜家眷進宮。
姑娘們都打扮的清新脫俗,遠遠望去花似的聚在一起嬉笑嗔怪。
世家公子也都想抓住這個機會一展頭角。
所有人都為了這場壽宴鉚足了勁。
當然,這其中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誰都知道當朝皇帝沉迷美色,昏庸無能,空有其表。
再加上這些天宮中時不時傳出皇帝身子骨見差的傳言。
誰都不敢說皇帝過了這個壽宴後還有沒有下個壽宴。
但宮中皇子局勢未定。
官員們也不敢匆忙站隊。
萬一一時失察,站錯了隊,擁護錯了人。
那等新皇繼位,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
所有人都在暗中觀察這盤以皇位為籌碼的這盤棋。
不到最後關頭是絕不可能輕易做出選擇。
太和殿張燈結彩,琉璃瓦下懸著九盞盤龍宮燈,燭光將“萬壽無疆”的金漆匾額映得熠熠生輝。
禦道兩側擺滿翡翠盆景,盆中珊瑚玉樹綴著東珠,殿內長案鋪著波斯進貢的絨毯,玉盞銀壺錯落擺放。
舞姬正隨著編鐘樂聲舒展水袖,輕紗掠過之處,早早就候在這裡的官員三三兩兩尋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
“等會到了宴上,你不要同彆人講話,無論他們說什麼,都不要搭理。”
馬車平穩行駛。
端景耀撐著下巴,饒有興味地看向坐在旁邊的人。
透藍色的麵紗下隻傳出了聲冷冷的,
“我知道了。”
顯然溫時酌對於端景耀讓自己穿宮裝出席這事還耿耿於懷。
再怎麼說他也是飽讀聖賢書長大的。
禮義廉恥最為在乎。
如今這算個什麼樣子?
說出去還不夠人家笑話的。
端景耀隔著麵紗挑起這人的下巴,緩聲一句,
“這麼生氣?我還當你是個泥捏的,沒脾氣的。”
溫時酌拍掉他的手,偏過頭去靠在窗邊閉目養神。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總歸他是不會再搭理這個無賴皇子了。
被他拍了手,端景耀也不惱。
指尖摩挲了下手背,輕笑一聲。
看來是真生氣了。
等回去後再尋個法子哄哄他吧。
【ps小端是身份經曆決定性格,所以他隻會按自己的喜好辦事。
笨拙的,遲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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