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點東西,值當你看這麼久?”
溫時酌幽幽出聲。
看的專注的端景耀這才發現他就醒了,坐起身,不滿的回話,
“什麼叫就這麼點東西?朕可聽影衛說了,你的寢殿裡的燭光一晚上沒滅。”
其實端景耀下了朝聽到這話,是有些許懊惱的。
早知道溫時酌會為了個香囊整晚不睡,他就不和他要了。
端景耀是想從溫時酌這討些東西沒錯,但昨日溫時酌答應的乾脆,所以他就當這人是繡工出彩的。
誰知道,溫時酌根本就是不會繡硬要繡,端景耀也是聽了影衛說的才知道他熬了整宿都沒睡。
“什麼一晚上沒滅,那是他們看錯了,我早就睡了。”
溫時酌不承認,為了這麼點東西,耗費了一晚上的時間,就這樣被皇帝說出來,顯得讓他很沒麵子。
端景耀見溫時酌不承認,樂了。
“你的意思是說朕花費大心血培養出的影衛,連燭火是亮的還是滅的都分不清嗎?朕是養了一窩瞎子出來嗎?”
溫時酌擔心端景耀這個較真的,真去把影衛喊過來對峙。
妥協承認,
“得了,我就是不太會弄這些精細的東西,你要是不想要就把兩個都還給我。”
溫時酌說的兩個,其中一個是魚安易送給他的那個。
“那不行,朕都盯著看了這麼久了,現在你要拿回去,哪裡有這麼好的事?送給彆人的禮還能收回來不成?”
端景耀見溫時酌伸手要拿,趕緊把那小小的香囊高高舉起,不給他搶回來的機會。
“更何況朕也沒說什麼不是,你這繡的還挺好看的。”
端景耀隻是心疼他熬夜沒睡。
但這可不意味著他不喜歡溫時酌給他繡的這個東西。
不過...
“為何你繡的這個,和你昨日給我的那個用的針法全然不同了。”
端景耀一手提溜一個,把兩個香囊放在一起對比就能看出明顯不同。
昨天那個明顯更精細些,針腳細密,也沒有反複拆了又重繡的痕跡。
溫時酌剛繡的那個卻明顯不對。
針腳歪歪扭扭的,上麵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針眼,一看就是拆了又重新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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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酌愣了下。
沒想到端景耀看的這麼細,這點小差彆都能發現。
他都已經儘力在繡好了。
還是讓這心思縝密的皇帝看出了端倪。
“這兩樣又不同,那個隻要用金線隨便繡出點紋路就可以了,你要的那個還得繡出圖案,我可是用筆描出形狀後再用線一點點繡的,這能一樣嗎?”
溫時酌就是仗著端景耀對這些東西不甚了解,開始胡謅起來。
端景耀狐疑地看了溫時酌眼,視線又在兩個香囊間來回掃視,終究還是被他唬住了,信了他的說法。
“那行,既然朕已經答應你了,那是定不會食言的,這個你拿走吧,我要這個。”
儘管端景耀還是惦記溫時酌親手繡的第一個香囊,但這由他親口定製的一個顯然更有紀念的價值。
“其實我弄得不好看,要不你彆帶出去了,讓那些大臣們看見還怪丟人的。”
溫時酌如今睡醒了,頭腦也清明了,再去看那香囊發現確實挺醜的。
雖然比昨晚瘸了腿的黃鼠狼要好些,但仍然入不了眼。
反正換了溫時酌自己他是肯定不會把這玩意兒帶出去的。
但端景耀卻不在乎直接係到了自己腰間的玉佩下,出聲,
“朕瞧著就很好,誰敢說醜?”端景耀故意板起臉,手指輕輕撫過香囊上歪歪扭扭的繡線,眼底卻漾開一抹溫柔,
“這可是你熬了一整夜給朕繡的。”
溫時酌有些氣急,伸手想搶,
“愛要不要,還給我!”
端景耀一個側身避開,順勢將人攬進懷裡,下巴抵在他肩頭低笑。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朕偏要日日戴著,讓滿朝文武都看看。”
“你...”
溫時酌被他氣息拂得脖頸發燙,掙了掙沒掙脫,索性懶得去管這些閒事
“隨你,到時候被言官參一本說禦前失儀可彆怪我。”
“他們敢?朕叮囑那些太監讓他們在杖刑的板子上加了釘子,如今消息傳到那些大臣的耳朵裡,他們一個個安分守己的不得了。”
板子上加了釘子,這要是拍下來不得給屁股打開花,怪不得那些大臣老實了不少。
溫時酌想著。
多打幾下都要給屁股打成花灑了。
端景耀收緊手臂,捏著香囊湊到他眼前,
“不過這裡怎麼有塊墨漬?你該不會是繡到一半打瞌睡了吧?”
溫時酌不承認,
“那是隻是繡樣時不小心蹭到的。”
天知道昨晚他對了這麼些東西熬的頭昏腦脹,打瞌睡不是人之常情?他又不是鐵打的。
端景耀望著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聲音忽然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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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許熬夜了,早知你要用那麼長時間,我就不讓你繡了。”
指尖撫過那些細小的針眼,又補了句,
“繡得再醜朕也喜歡。”
溫時酌想扇他。
自己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繡完了,結果這狗皇帝張嘴就是早知道就不讓他繡了!
怎麼不早說呢?是啞巴了嗎?
端景耀說完這話,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笑道,
“今天上朝,魚安易一直盯著朕的香囊看。他定是看出了這是皇後給朕繡的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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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爺的,我真的要給你們兩個一人一巴掌了。
那裝了釘子的庭杖你們兩個輪流用,行不行?我來打保證不手軟。
聽清楚端景耀說了什麼後,溫時酌的火氣噌蹭蹭就上來了。
一個兩個的,拿他當猴耍是吧?
他就是不想讓魚安易發現問題,想快點把香囊拿回來,所以才會熬了這麼個大夜。
誰料端景耀扭頭就給他說,他刻意戴著香囊去所有大臣麵前晃了一圈。
問就是想去魚安易麵前顯擺。
合著他折騰了這麼久,都是在做無用功。
溫時酌氣得頭疼。
也有可能是因為睡眠不足,所以頭疼。
他遲早要被這群人折騰死。
溫時酌為了宣泄情緒,用指尖繞了端景耀的一綹長發。
端景耀還當溫時酌是要與自己親近,還刻意往前麵湊了湊,讓他方便動手。
溫時酌瞪了他眼,隨之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