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走廊處，周沈二人隔空地對望，寂靜和無言的殺意漸漸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地上鮮血和彈藥淌混一地，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味道。
餘永年看見方才跟在梁清晝身邊的手下，已經自覺地歸攏到沈世獻那邊。
此刻，雙方的隊員皆虎視眈眈地盯著彼此，隻等著領頭的一聲令下。
餘永年站在男人身後，眼神帶著凶狠地盯著對麵，手指蓄勢待發地頂進扳機。
周臨淵環顧了眼四周，歪著腦袋朝對麵看過去，似笑非笑的，儼然一副友好合作夥伴的詢問樣。
“沈二，餘永年的身份是你告訴薄書棠的吧。”
視線相對的瞬間，雙方之間皆是隱隱的敵意和殺勁，
“是。”聽他這話，沈世獻承認，淺瞳裡是皮笑肉不笑的。
“我是厄裡倪斯幫老大的事是你讓人告訴張近民的吧。”沈世獻問他。
“當然。”周臨淵大方承認。
兩人開始攤牌，而周圍的空氣也漸漸變得緊繃冷滯起來。試劑是你建議張近民投到海寧，並且栽贓到我身上的對吧。”
“不然呢。”沈世獻笑了笑，“難道你現在沒讓陳霄把我謀殺沈從禮的假證據交給檢察院？”國尼克特家族，前任參議院議長布萊克·霍索恩的私生子，卻假冒華國外交部部長私生子的真相。”
男人語氣帶著幸災樂禍。國總統交代，而國總統又該怎麼跟華國政府解釋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空氣似乎都變得安靜起來。
周臨淵是怎麼知道的？
江付臉色一變，朝沈世獻走近過去，還沒開口說話，卻見他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沈世獻眉弓完全沉了下來，他就那樣盯著周臨淵。
而周臨淵臉上噙著笑，笑得好看極了地回視著他。
兩人氣勢在半空中交織廝殺，那根緊繃的弦倏然就斷了。
下一秒，天空傳來螺旋槳的律動聲。
守在暗道出口的李易聞聲猛地抬頭，半空中幾架直升機正懸停著，繩梯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快速向下滑落。
他瞳孔驟然斂起，眼底瞬間漫上淩厲，果然不出先生所料。
李易反手往身後打了個手勢，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來了，全員戒備——三點鐘方向布防，注意側翼掩護。”
身後陰影裡立刻傳來衣料摩擦的輕響，數道身影無聲散開，槍口齊齊對準了那些正從半空降落的不速之客。
……
而此時，防空洞大門打開。
沈稚歡在看見那張含著笑的溫潤臉龐時，以及他旁邊還在學著周臨淵的語氣喊她名字的人。
一股莫名的驚寒猛然從腳底竄上後脊。
梁清晝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甚至還禮貌地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稚歡。”
少女捏了捏掌心裡的水果小刀，感受著冰冷的刀柄，安全感回來一點點，心也跟著冷靜了些，“清晝先生，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受人之托。”他說著就走了進來。
沈稚歡看著他，也跟著後退。神色間透著幾分警惕：“受誰？”
“你小舅舅。”梁清晝看著她的動作，微笑地及時止步，“沈世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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