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殿下!小女真的不是這樣的,她真的是被豬油糊了心,能不能請殿下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在牢裡已經受儘苦楚了..."
赤水小葉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她從小錦衣玉食,哪裡受過這種罪?再這樣下去,不用殿下動手,她就要..."話未說完,便掩麵痛哭起來。
小夭靜靜地看著她表演,目光平靜得如同一潭深水,她的視線緩緩移向赤水小葉身後的三個男人——
辰榮熠一臉糾結,眉頭也擰著,眼中帶著一絲遊離不定。
而豐隆則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似乎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平日裡最重體麵的赤水族長此刻竟用手捂著臉,把頭扭向一邊,衣領歪了也顧不上整理,隻是從他緊繃的肩膀來看,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一旁的蓐收抱臂而立,玄鐵護腕在夕陽下泛著冷光,他冷哼一聲,聲音像是淬了冰:"你不必擔心,地牢裡雖說陰暗潮濕,但對神族而言——"
"她要真在這短短時日就死了,那也是活該!"一道沙啞的嗓音如野獸低吼般驟然炸響,生生截斷了蓐收的話,這聲音裡壓抑的滔天怒火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人群如潮水般分開,左耳大步走來,他瘦削的身形像一柄出鞘的利劍,粗布衣衫下隱約可見猙獰的傷疤。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赤水小葉,眼底翻湧著化不開的恨意,他右手指節捏得發白,左手不自覺地按在腰間——那裡有一把匕首。
赤水小葉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氣驚得往後一縮,寶藍色衣袖掃過塵土,待看清來人隻是個衣衫襤褸的陌生男子後,她眼中閃過一絲壓抑的暴怒和輕蔑:"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
"他是我弟弟。"小夭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起,卻讓赤水小葉瞬間啞火,"那天就是你的女兒聯合龐統把他抓走,將我引了過去,我弟弟被他們折磨的不成人形。
真是托你那好女兒的福了,你那好女兒和龐統把他折磨得隻剩半口氣時,可沒問過他算什麼東西。"
赤水小葉臉上的哀戚之色驟然碎裂,眼中閃過一絲驚惶,但轉瞬間又換上那副淒楚神情,隻是藏在袖中的手指已經掐進了掌心。
左耳喉結滾動,他怎麼也忘不了,當時小夭為了救他受了多重的傷,在那危險的陣中又被困了多久,還有在那之前,龐統又是如何利用他去折辱小夭。
小夭出來後更是昏迷了一個多月,那些痛苦的畫麵此刻全都湧上心頭。
他死死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眼中閃爍著滔天的恨意,恨意之中還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殺意。
他下意識轉過頭,朝著某一個方向遙遠的望了一眼,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而後他又轉過頭看著地上跪著的女子。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一邊走,他的手緩緩的摸上腰上那一把匕首。
“左耳!”淡淡的清脆聲音響起。
這聲呼喚像一盆冰水澆下,左耳渾身一顫,轉身時眼中的血色還未褪儘,卻在看到小夭的瞬間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姐姐。"
小夭笑說:“彆衝動。”
隻是三個簡單的字,左耳就瞬間將身上的暴怒之氣還有殺意收斂乾淨。
他快速走到小夭的旁邊,乖乖地站到她身側,隻是垂在身側的手仍在微微發抖。
他動了動嘴,最終還是將口中的話強行壓了下去。
離戎昶見狀,大步走到相柳身旁,戰靴故意重重踏在赤水小葉麵前:"要跪回你辰榮府跪去!"他誇張地揮了揮手,"在這裝模作樣!好歹也是堂堂夫人,在這麼多人麵前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夭欺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