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微微彆過頭去，耳尖泛起一抹嬌嫩的粉色，像是三月裡初綻的桃花。
她垂下羽睫，嘴角壓都壓不住，聲音軟糯糯的："你知道就好。"說罷她又拿過一串烤得金黃焦香的鹿肉串，小口小口地啃了起來。
油光潤澤的唇瓣沾了些許香料，隨著咀嚼的動作，她的眉眼不自覺彎成了月牙兒。
"你做了這麼久，自己也該嘗嘗。"她將手上還沒啃完的肉串遞到相柳麵前，那串上還留著幾顆完整的肉塊，其中一塊上赫然印著一排小巧可愛的牙印。
她歪著頭，嘴角噙著一絲憨態可掬的笑容，發間簪著的珠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相柳垂眸凝視著這串肉，目光在那排牙印上停留了片刻，陽光的映照下，他銀白的發絲泛著耀眼的光澤，眉眼間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
他俯身就著她遞來的姿勢，張口精準地咬住了那塊帶著牙印的肉，唇齒相觸的瞬間，還有意無意的吻了一下小夭的指尖。
"味道不錯。"相柳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咀嚼間，唇角沾上一點晶瑩。
小夭"嘿嘿"一笑，像隻得逞的小貓般又咬下一塊肉，鼓著腮幫子含混不清地說："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做的。"
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眨著水潤的大眼睛問道："對了，你說做那個果醬是為了義父，他一直以來胃口都很不好嗎？"
相柳轉身繼續料理碗中的鹵料，他又揭開鍋蓋，濃鬱的香氣頓時彌漫開來，鍋中翻滾的湯汁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他用漏勺撇去一些浮沫，輕聲解釋："對，早年間義父身上一直都有陳年暗傷，那些蘊含著豐沛靈氣的素菜他都進得不香。
更不要說肉食了，沒吃兩口就會覺得膩，所以我便研製出了這一道果醬。"一邊說著，手下的鹵料已經調製好。
小夭看著相柳嫻熟的動作，陽火映照下，他的側臉格外俊美。
她忽然心念一動，輕手輕腳地從相柳右側方，雙手一環就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她的臉頰貼在他右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衣料下緊實的肌肉線條。
"咱家的九頭妖就是厲害，"她像隻撒嬌的小貓般在他胸口蹭了蹭，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長得又好看、又孝順、還疼媳婦兒，不光能打仗，還能做飯，真真是應了那句上得戰場，下得廚房。"
相柳低頭看著腰間那雙小手，唇角不自覺地上揚，鍋中的水麵上浮起一層淡淡的浮沫，他卻恍若未覺，任由它們翻滾著。
直到小夭又蹭了蹭，他才回過神來，用竹製漏勺將浮沫撇去，然後從玉盤裡取出一串烤得呲呲冒油的鹿肉，頭也不回地往後一遞："小嘴抹蜜了？喏，獎勵你，饞蟲。"
小夭"嘻嘻"笑著，她仰起小臉，日光在她精致的五官上跳躍，眼裡也盛滿了細碎的日光："你喂我！"
相柳將肉串遞到她唇邊，看著她迫不及待地張開小嘴，就在那排貝齒即將碰到肉塊的瞬間，他突然手腕一轉，將肉串往後撤去。
小夭撲了個空，粉嫩的唇瓣還保持著微微嘟起的姿勢。
"相柳！"她嬌呼一聲，氣鼓鼓地瞪圓了眼睛，那模樣活像隻炸毛的小獸，明明是在生氣，卻透著說不出的嬌憨可愛。
相柳低笑出聲，胸腔傳來愉悅的震動，他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劉海："不逗你了。"
這次他穩穩地將肉串送到她嘴邊，還貼心地調整了角度，"吃吧。"
小夭這才滿意地眯起眼睛，微微仰頭咬下一顆鹿肉，飽滿的肉汁在口中迸發，她滿足地喟歎一聲，長睫如蝶翼般輕輕顫動。
相柳一手拿著肉串喂著她，另一隻手將焯好水的鴨掌、鴨脖和雞爪重新倒入乾淨的鍋中。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撥，食材便均勻地鋪在鍋底，隨後，他拿起先前調製好的鹵水，緩緩傾入鍋中，深褐色的湯汁漫過鴨掌，泛起細小的油花。
爐灶裡的火漸漸燒得猛烈起來，火舌舔舐著鍋底，鍋中的鹵水開始咕嘟咕嘟地冒泡。
沒過多久，濃鬱的鹵香味便彌漫開來，香料的氣息交織著肉香，在小小的廚房裡肆意飄散。
鴨掌和雞爪在翻滾的鹵汁中沉浮，漸漸染上誘人的醬色，相柳握著漏勺，輕輕攪動，確保每一塊食材都能均勻入味。
小夭一邊啃著肉串，一邊瞪大眼睛看著，眸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相柳啊，以前我隻知道你會烤魚，卻不知你還會這些手藝。”她歪著頭，嘴角沾著一點油光，“難不成你是特意為了我去學的？”
相柳聽見這話，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自然，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他繼續若無其事地攪拌著鍋裡的鹵味，唇角卻悄悄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小夭咽下最後一口肉，水靈靈的眸子直直盯著他，不肯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難不成還真被我說中了？”
她湊近一步，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衣袖，“那你是什麼時候去學的？是最近偷偷學的，還是……很多年前就會了？”她的聲音帶著狡黠的笑意，“我記得我們在清水鎮相遇沒多久，你就知道了我愛吃鹵味。”
相柳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的笑意，卻仍舊不答，隻是用漏勺輕輕翻動著鍋中的食材。
鴨掌和雞爪在濃鬱的湯汁中翻滾著，泛著油潤的光澤，小廚房裡香氣四溢，熱氣氤氳，襯得他的側臉格外柔和。
小夭見他不說話，輕輕“哼”了一聲，可很快又被鍋裡翻騰的鹵味吸引。
鴨脖、鴨掌和雞爪已經完全上色，在鹵汁中沉浮，肉質也飽滿透亮。
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剛剛吃下的一些肉串似乎瞬間消化殆儘，肚子又咕咕叫了一聲。
她眼巴巴地盯著鍋裡的美食，像隻饞嘴的小貓，相柳餘光瞥見她的模樣，終於忍不住低笑一聲：“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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