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相柳朝她張開雙臂，那熟悉的嗓音輕輕喚道："小夭..."
"相柳！"小夭高呼一聲，猛地鬆開皓翎王，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
她的腳步踉蹌，幾次險些摔倒，卻不管不顧地向前衝。
當她終於撲進那個熟悉的懷抱時，堅強再次土崩瓦解。
她緊緊攥住相柳的衣襟，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很快浸透了他的前襟。
"我以為我……我真的失去你了..."小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斷斷續續，"我的心都要碎了...”
相柳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輕輕的摸著她的頭，貪婪的呼吸著她的氣息。
眼中一滴淚水無聲滑落，這個在大荒令敵人聞風喪膽的九命相柳，此刻卻……
兩人良久不語，就這麼安靜的相擁，所有的話語、所有的愛意，全都淹沒在了淚水和這擁抱之中。
好一會，相柳才低聲說道："對不起..."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小夭抬起頭，拳頭如雨點般落在相柳的胸膛，淚水浸濕了整張小臉，她抽噎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讓你...逞強！讓你...逞...逞強！就這麼...不管不...顧地闖進去！"
每一拳都帶著後怕的顫抖，卻又舍不得用力。
相柳任由她捶打，雙臂卻將她箍得更緊，他的下頜抵在她發頂，喉結上下滾動，卻隻能一遍遍重複：
"對不起...對不起……"
小夭哭了許久，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她仰起淚痕斑駁的小臉，一雙杏眼腫得像桃子，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她癡癡地望著眼前這張妖異俊美的麵孔——線條分明的下顎，挺拔的鼻梁和眉骨，深邃的星眸。
她抬起顫抖的指尖，輕輕描摹他的眉骨，劃過他高挺的鼻梁，最後停留在那略顯蒼白的唇上。
她小嘴一癟，剛止住的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
相柳低下頭，伸手抬起她的下顎，輕輕的印了上去，這一個吻，輕柔無比。
唇瓣相觸之間，小夭隻覺得一滴滴溫熱劃過兩人的唇瓣——那是相柳的眼淚。
相柳嘶啞的低聲說：“對不起……對不起……”他抬起頭來，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沒有人比他更加後怕，失去了他的小夭，該有多麼的傷心絕望？
這一聲聲對不起中，藏著太多的無奈，他雖強大，可這世間沒有一個人能控製自己的生死。
“對不起……小夭，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
"不要說對不起..."小夭突然踮起腳尖，用手捂住他的唇。
她細細擦去他臉上的淚痕，搖搖頭，"你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她抽了抽鼻子，一字一頓道，"你是這世間最...最好的相柳。"
相柳怔住，他看見小夭紅腫的眼裡，盛著比星辰更亮的光。
小夭忽然湊到他耳邊，帶著哭腔的嗓音軟軟地說："而且我的相柳...之前也是為了救那十萬士兵……"她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耳廓，"你是這世間最善良的相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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