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西炎王輕笑一聲,“你這次過來我是提前知道了的,你就不怕,來了之後會永遠的留在這裡?
難不成,你覺得我會看在小夭的麵子上對你手下留情?”
相柳淡淡的說:“帝王一怒,浮屍百萬,這幾百年來,我和義父以及辰榮義軍遭遇過無數次追殺。
那些血,全都化作教訓,早已深深刻入了骨子裡,所以,這次來我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像你這種冷血又自私的人,一生都在追逐權力,在你的字典裡,親情永遠不可能越過權力。
所以,我從來就沒想過你會愛屋及烏。”他的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氣一樣。
“冷血?自私?”西炎王臉上帶著莫名的意味,“你倒是敢說,在我的地盤說話還這麼狂,看來對於把你和你義父的名字放在我西炎懸賞榜上多年這件事,你很不滿?
你說,如果現在我開啟西炎山大陣,你能夠跑得掉嗎?”
相柳輕飄飄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小夭趕緊站了起來擋在相柳麵前,什麼情況啊這,本來應該她跟外爺聊天的好好的,可是這倆人說著說著就聊出了火藥味。
西炎王輕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小夭,你還是老樣子,我記得之前在後山時,你也是擋在相柳的麵前,好像生怕我會做什麼。
難不成,你就這麼不相信你外爺我?覺得我會當著你的麵對他做什麼?”
小夭乾笑一聲,“我可沒那個意思,外爺自然是大度無比。”她捶了捶自己的腿,“我就隻是坐久了,腿有點麻而已。”
西炎王搖了搖頭,“你啊你,你想什麼我一眼便看出來了。
如果今天我真的能跟相柳平心靜氣的聊天,甚至還能相談儘歡,那你才真的要擔心相柳的安危了。
你啊,在任何事情上都能保持冷靜,但唯獨遇到相柳的事,就沒了智商。”
小夭嘴角抽了一下,好吧,她沒智商,都說一孕傻三年,可她這一懷孕估計要懷個好幾年,那豈不是要傻個十年?
她小聲嘀咕:“你們自己要聊這麼刺激,也不怪我多想。”
西炎王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說:“之前你跟相柳大婚,我沒能去,你是否怪我?”
小夭愣了一下,才開口:“孫女兒之前確實期待過外爺能來,不過說來說去,這並不現實。
當時正處於開戰期間,而且父王也明確表示過,不歡迎西炎任何的勢力,外爺身為一國帝王,自是更不可能前去。”
西炎王歎息一聲:“說實話,那時我真的有些佩服你父王,當時有關你身世的消息在大荒傳開,一時激起千層浪。
在那個風口浪尖,反正我是沒有你父王那個魄力,直接答應相柳的求親,並且向全大荒宣布你們要成婚的消息。”
相柳這時輕飄飄的開口:“正如我剛剛說的,在你的字典裡,親情二字是永遠越不過權利二字的。”
西炎王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小夭拉了拉相柳的衣袖,見西炎王並沒有什麼反應,才鬆了一口氣。
她又坐了下來,緩緩的說道:“外爺有諸多顧慮,我是知道的,我從來就沒有怪過外爺,而且……”她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西炎王,“說到底父王跟赤宸爹爹並不是對立麵,當年率領大軍攻打辰榮的是外爺,我知……”
“小夭。”西炎王開口將她打斷,“我這一生戎馬倥傯,什麼都得到了,也什麼都見識過了。
可是臨了了,不知為何,我卻越來越後悔,許是因為我老了吧,我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我對得起西炎的每一個子民,對得起軍隊的每一個戰士,卻唯獨對不起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