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轉折也太突兀了吧?
“我叫裴濯軍。”
他一字一頓地說。
她稍稍鬆了口氣,心想這人雖然冷,倒也不是完全不可理喻。
不過,“裴濯軍”這名字聽起來有點怪,聽著不太順耳。
“我叫孟清斕,認識你很高興。”
她站在那裡,身姿挺拔,眉眼如畫。
裴濯軍嘴角微微動了動,像是笑了下。
他垂著眼,目光低垂。
“認識你,我也很高興。”
其實,他心裡補了句:更開心的是,能再遇見你。
孟清斕覺得自己該走了,便抬起眼,望著他。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
她的聲音裡沒有多餘的情緒。
不等他回應,她轉身就走。
風從樹梢掠過,吹起她肩頭一縷碎發。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後,那個男人一直望著她離開的方向。
……
孟清斕回到孟家時,家裡黑漆漆的,所有人都睡了。
夜已深,院中靜得連蟲鳴都聽不見。
她躡手躡腳地穿過庭院。
她悄悄溜進房間,反手關上門。
確認沒人察覺後,立刻進入了自己的空間。
空間裡有現代的洗浴設備,瓷磚光潔,鏡麵明亮。
熱水器、花灑、浴缸一應俱全,洗澡特彆方便。
她放熱水,水柱嘩嘩流淌,蒸騰起一片白霧。
她一邊調試水溫,一邊無意間瞟了眼自己的嘴唇,居然發黑?
那顏色像是炭灰,又像某種藥粉,與她原本粉嫩的唇色形成鮮明對比。
怎麼回事?
她眉頭微蹙,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嘴唇。
她湊近鏡子仔細瞧,發現唇上確實沾著一層薄薄的黑色物質。
那痕跡不均勻,邊緣有些模糊。
奇怪,她最近也沒吃啥啊。
嘴上怎麼會有東西?
她回想白天的飲食,除了清水和乾糧,並無異常。
她從未接觸過任何染色物品,更不可能誤食有毒物質。
她抬手蹭了蹭,用力在唇上抹了幾下,手指上留下一點黑色粉末。
這東西從哪蹭來的?
她盯著指尖那抹黑灰,心頭疑雲漸起。
腦子裡突然閃過剛才親他臉的那一幕。
裴同誌臉黑,不是因為膚色,而是……塗了東西?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的眼睛微微亮了。
她記得他的臉確實比常人暗沉。
但那種暗不是天生的黝黑。
孟清斕看著手上的粉,嘴角慢慢揚起。
她用拇指和食指撚了撚那點粉末,觸感細膩。
看來,這絕非尋常偽裝。
要是以後還能碰上裴同誌,她定要弄清楚這事兒。
那層黑,究竟是用來隱藏身份的藥膏?
還是某種特殊任務的必需品?
她越想越覺得有趣。
……
天剛破曉,陽光撕開夜幕。
晨光如金線般刺破厚重的雲層。
天邊泛起魚肚白。
孟清斕在床上眯2個小時就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