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並沒有說些什麼,他隻是低著頭,然後靜靜地站起來。
就算他想要反駁或者是辯解,也是有心無力。
他似乎被壓垮了一般。
這裡的每一個孤兒似乎都在畏懼著什麼。
蕭歸安想到了剛剛兩次響起的鑰匙串碰撞的聲音,那並不是錯覺,也不是無意義的聲響。
隻怕代理院長拿的兩樣物品都是讓這些孤兒噤若寒蟬的東西。
不管【作家】出不出手去維護男孩,最終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已經找準理由要定罪,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被躲過。
就算【作家】不在這裡,也不過是少一個懲戒的理由而已。
“唐老師,您繼續上課,這孩子我領著去就行。”
代理院長看著一副有些痛惜的樣子,又很快嚴肅了起來,拍了拍小帆的背,然後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外麵帶,“好好反思!”
男孩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中年婦女微微一拉,腳步有些踉蹌,沒有發出聲音,就那樣被對方拉著要走出教室。
蕭歸安大概猜到幾分代理院長要把對方帶到哪裡去,恐怕就是規則中提到的那間‘懲戒屋’了。
“晏老師,您要不去換一件衣服?這顏料可能都洗不掉了。”
看著跟在身後的墨發青年,代理院長擠出了個笑臉,關心地說道,但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沒停,步子也邁得更大了一些。
“這點顏料不妨事,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
就算自己現在說可能也不奏效,但是隻要有一絲機會,蕭歸安也不會放過。
“左右隻是這麼一點事情而已,代理院長您何必這麼嚴肅呢?我沒覺得這孩子做錯了什麼。”
代理院長似乎對【作家】這樣緊追不放的態度有點不耐煩,她抬起手,磨了磨牙,似乎想去咬她坑坑窪窪的指甲。
但是意識到這樣做並不妥當,她半抬起的手很快就放了下來。
“這怎麼能這麼說?晏老師,現在在院裡手腳笨點沒關係,以後被那些好心人帶回家裡以後可不能這麼不小心。”
“隻有現在管的嚴了,以後才不至於犯錯誤。”
【作家】說的每一句話都對方擋了回來。
而且代理院長明顯是十足的把握。
似乎無論【作家】如何表明態度都沒有效果,小帆被帶去懲戒屋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是規則已經認定的,無法更改,也沒有辦法乾涉。
“小帆,老師不在意這些的,你……”
換一個角度思考,【作家】不再去搭理代理院長,而是微微附身去對彎著脖子的男孩說話。
可是沒有等他的話說完,就被男孩毫不留情打斷了。
“我,我犯錯了,我要去受罰……”
他的聲音極小,可在場的兩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中年婦女露出了些許勝利的神情,她的眼中帶上了幾分嘲弄,似乎是在嘲笑【作家】做著無用功一般。
“你看,這孩子多有自覺啊!”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住了。
蕭歸安隻能直起身來,這話究竟是男孩的真心話,還是在對方壓迫操縱之下說的話,他不清楚。
他隻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那無邊無際的惡意針對落在麵前這個孩子的身上了。
而那所謂的懲戒屋也終於呈現在蕭歸安的麵前。
那是一個個大小不同的的木箱,極為狹長,外麵套著一層黑布,遮住了所有的光線,立在孤兒院最偏僻的角落之中。
如果待在那裡麵的話,並不會被悶死,隻是裡麵的空間狹窄。
進入到其中的人,就隻能一直直挺挺地站著,根本無法做出其他的動作,連膝蓋都無法彎曲。
因為會是被直接的塞到裡麵,四麵八方都是木板壓迫著,黑蒙蒙的一片。
按照不同的身高大小,那一排的懲戒屋過去,分明是每一個都有配套的。
靠的近一些了,還能夠聞到極為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嘔,瘋狂地刺激著神經。
蕭歸安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眼神瞬間沉了下來,他瞬間想通了是怎麼樣的‘懲戒’法。
他已經知曉了巧巧那孩子是如何死去的,如今又要看著麵前的男孩被關入其中。
恐怕以後他對於這種密封的箱子都不會有什麼好印象了。
奪去人的生命,折磨人的精神,痛苦和絕望並不會結束,隻會源源不斷地產生。
沒有一件是好事情。
真的就像死活棺材一樣,把人死死地關在那裡麵。
這座該死的孤兒院,這些沒有人性的家夥……
“代理院長,您真的要讓孩子關到這裡麵去反思嗎?”
【作家】身上的氣息又冷了幾分,笑意已經消失了,隱隱帶著幾分壓迫感。
“這並沒有什麼不妥啊,晏老師,孤兒院裡麵的規矩向來如此——”
在這扭曲的副本之中,規則是決定一切的。
雖然這從外麵來的家夥突然出現打亂了一些情況,但是終究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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