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非晚潛心寫作。她的武俠小說《陌路刀》第一章投給了上海最負盛名的《申報》副刊“自由談”。
由於寫作人毫無名氣,編輯起初並未在意。
《申報》每天都會接收無數的投稿,除了名人,還有那些在新文化渲染下嘗試白話文的新人。
這些新人大多數是一時興起的世家子弟,寫的多是毫無章法並且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大降低了編輯篩選稿件的效率。
這類稿件除非期刊實在缺少登報的文章,否則很難會有人翻出來。
“遲歸”的作品,這個從未聽過的名字,主編杜方一拿到手上,照例準備丟去角落。
隻是在丟掉之前,杜方鬼使神差般看了一眼開頭。
僅僅隻是這一眼,便難以移開目光。
這篇小說文筆老辣,情節跌宕,俠氣縱橫之餘,竟暗含家國天下的胸懷,完全不像無名之輩所為,筆名“遲歸”更是聞所未聞。
杜方迫切地往後翻去,不知不覺間,已經將這投稿的小說讀完。
最後的劇情停留在主角生死不明,而反派依舊猖獗。
作者留有的伏筆顯然主角另有生機,隻是讀者無論如何都難以想象主角該如何絕處逢生,該怎樣挽救這樣一個身處於水深火熱的國家。
看到結尾的“未完待續”,杜方拍了拍案,不滿足於作者在此戛然而止。
而這一聲響也將編輯部的眾人引了過來,紛紛傳閱開來。
選用自然是要選用的,隻是……放在哪個位置,卻令人犯了難。
主要部分原定於刊登黎清的文章,但是這篇小說,很明顯遠遠勝過他,那麼所登的地方就很難服眾。
可是讓一個無名新人放在前麵,這也太不符合規矩了。
其他編輯犯了難,直到主編大手一揮,這篇小說才定了下來。
《申報》是文學期刊,自然以文定先後,而非名氣,否則就失去了初衷。
至於黎清那裡,杜方想了一下……
他與黎清是熟識,可以去和他解釋,並且過段時間去拜訪這位“遲歸”先生,將其介紹給黎清,黎清自然不會過多計較。
……
如杜方所想的一般,《陌路刀》一經刊出,竟引發熱烈反響,讀者來信如雪片般飛向報社,都在追問“遲歸”先生何時更新下一章。
稿費如期而至,頗為豐厚,足以讓非晚和小雅在遠江飯店繼續舒適地住下去。
非晚又陸續投了幾篇言辭犀利的雜文,同樣以“遲歸”為名,對當下一些社會現象和迂腐觀念進行了批判,觀點新穎深刻,文風潑辣,“遲歸”之名迅速在上海文壇嶄露頭角,成了人們熱議的神秘才子。
而黎清雖然被搶占了位置,但也並不氣惱,反而為她寫了一些書評。
非晚看著報上黎清對“遲歸”的讚美之詞,不免心底覺得有幾分好笑。
如若黎清未來知曉這出自於她之手,豈不是得後悔往日說過的話?
非晚丟了報紙,目光望向窗外,卻想起一些事來。
這期間,非晚也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
她通過報紙和外出觀察,漸漸了解到顧言深那文件袋上字樣所代表的意義——那是一個活躍在地下、立場傾向進步的組織的名稱。
雖然不同於她那個時代的名稱,但是含義也是相同的。
她心裡對顧言深的身份有了更清晰的猜測。
不僅僅是顧言深的身份,而且更重要的是……
她那日從他身上,好像又感受到了些許熟悉的氣息。
他會是……他嗎?
非晚垂下眸,
即使經過了這麼多個世界,她卻沒忘記她的初衷。
更何況……
這個世界,也讓她覺得越發熟悉,仿佛快要探尋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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