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就,彆練啦。”晚上八點,陸金強手中拎著一套西裝,嗙嗙嗙,用拳頭敲著舊樓的木門。正在樓梯做引體向上的羅永就,靠著一直腿跳到門口,麵色不變的將木門開啟。
“強哥。”
“給你,換上。”
陸金強把西裝外套拍在羅永就身上,他則是直接坐在沙發上,點起一根雪茄問道:“這段時間,有沒有覺得錢不夠花?”
羅永就這時把左腿的義肢裝上,脫下身上的體恤,站在邊框發黃的鏡子前,一粒粒扣好襯衫的紐扣。
聽到身後陸金強的話,他麵帶微笑的套上西裝,唰的一下拉緊領帶,輕輕講道:“你不是讓我休息一下嗎?”
“我做小弟的要聽大哥話,這段時間我就休息一下咯。”
羅永就說完話,順手把旁邊的金邊眼鏡戴好。
陸金強扶著他的肩膀,整齊領口後,拍拍羅永就的肩膀講道:“現在我們準備乾大事,想你回公司幫手。”
“永富、永泉他們都為公司出過力,你想分錢可以,同樣也該做點事情,讓兄弟們心服吧。”
“是,是。”
羅永就老老實實的點點頭,裝出一幅聽話小弟的樣子。
但是陸金強卻敏銳注意他的金邊眼鏡,眉頭一皺,出聲警告道:“眼鏡換了?”
陸金強在以前見過這幅眼鏡,如果沒意外的話,羅永就出獄到現在,應該都沒跟陸永喻碰過麵。這幅眼鏡要是以前那一幅,恐怕以後會惹上麻煩。
羅永就麵色一頓,突然把目光轉向鏡子道:“昨天去尖沙咀買的。”
“不對吧……”
“這眼鏡好像是以前阿喻送給你的那一幅。”
“嗬嗬,款式差不多而已。”
陸金強心中歎出一口氣,低頭腦袋,重重一掌拍在羅永就肩上。他轉過身去,語氣感概的講道:“一晃十幾年,當年你入獄,是濤叔叫我抓阿喻上車,去把孩子打掉。”
“從那時候開始,你們就沒有關係了,你懂不懂?”
羅永就粗粗喘著氣,壓抑著心頭的憤怒,最後擠出一抹笑容答道:“我懂。”
“你懂就好,現實擺在那裡,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
“瘦子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我們搞垮萬山,永喻也不可能是你的女人。最簡單的一點,你覺得你能入太公的眼嗎?你夠資格跟大老闆做親戚嗎?”
陸金強靠著桌子,麵色沉重的說道。
羅永就嗬嗬笑著,把西裝的扣子全部理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中閃過一絲譏諷:“不夠資格。”
不過當他手上拿著陸國集團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時,那還夠不夠資格?
陸金強無奈的歎出一口氣,順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雙手著按著觸屏,在玩著一款小遊戲。很巧,這款遊戲也在羅永就的手機裡。
“彆想太多,以後大家以前賺錢,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羅永就把目光瞄到陸金強的手機屏幕上,隻見陸金強正在聊天框裡,輸入著一串數字。
“有什麼關照啊?”
陸金強哼哼兩聲,將手機遊戲退出,攔著他的肩膀走出門外:“走,帶你去澳門吃夜宵。”
兩人一路從家門口走到海邊,直接坐上了陸金強的直升飛機,乘坐飛機前往澳門。
嘖嘖,晚上覺得無聊,坐飛機去澳門吃夜宵,真是一種奢侈的生活態度。但是對於陸金強來說,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日常習慣而已。
飛機抵達澳門,他便熟門熟路帶著羅永就的來到一家店鋪裡吃夜宵,吃完夜宵,兩人一起走進“新樂”賭場。
花錢買了五百萬籌碼,兩人在賭廳一直玩到深夜。晚上的活動結束後,陸金強又帶著羅永就來到六樓的酒店,刷卡幫阿就開好一間總統套房。
最後他回到房間,送來一個高爾夫球包,斜斜的靠在牆角。
“強哥,明天打球啊?”羅永就摸摸球包,沒有摸到想象中的球杆,反而是摸到鼓鼓的鈔票。
這讓他立即挑起眉毛,目露驚詫的問道:“給誰的?”
“明天會有一個人來拿球包,城建署的人。”
“以後我準備帶著兄弟們出來單乾,你就專門負責跟這個人聯絡,記得,用這款遊戲聯絡。”
“等到公司成功開盤,我分你百分之十股份,先走了,我住你隔壁。”
陸金強指著球包說完話,拿過羅永就的手機,在軟體應用商店裡,下載了一款遊戲。並且替他輸入賬號,保存密碼後,才塞到他的手上。
抬頭看了羅永就一眼,陸金強把事情交代清楚,身手拉上房門離開。
羅永就則是蹲下身子,拉開球包的拉鏈,看見裡麵一疊疊港幣,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沒想到,他正缺陸金強的證據,陸金強便分把把柄交到他手上。
“嗬嗬,又讓我乾髒活。”
“還真當我命賤啊。”
現在“四方集團”都還沒譜呢,百分之十的股份,完全就是空頭支票。
而且行賄城建署官員,可是風險最大,判刑最重的髒活。如果,到時候出事情的話,陸金強等人絕對會第一個把他扔出去。
所以羅永就對此沒有一點感激,重新將球包拉鏈拉緊,他才轉身躺在床上,閉上雙眼準備睡覺。
……
西區警署。
第二天,上午。
阿傑和劉保強兩人把車停好,一起穿著新裝,帶著新肩章,抱著警帽走進大門。
他們剛剛踩進辦公區,走道兩旁就響起一片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