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被他這麼緊緊看著,溫頌反而有那麼一點點的心虛,好像做錯事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她垂了垂眼睫,“我打算過的。”
就算昨晚他不問,她也要找機會問他了。
商鬱半信半疑:“什麼時候?”
“……”
儼然是不信。
溫頌默了默,抬頭看向他,反客為主:“那你打算給我個什麼樣的解釋?”
“是和昨晚一樣,什麼解釋都沒有就當場離開?”她一針見血地問。
語氣已然冷了兩分,情緒顯而易見。
商鬱眉心一跳,也沒想著把她逼急眼,揉了揉她的腦袋,“小九,你先和我說說看,這件事你想怎麼做?”
溫頌沒去想他到底會不會維護薑培敏了,一字一頓地開口:“讓做錯事的人付出代價。不過分吧?”
她的眼眸清透堅定,也在打量著他的反應。
商鬱很確定,隻要他露出一點點的遲疑或者不悅,懷裡的女孩就會立馬變成咬人的兔子。
他從此,就徹徹底底被她劃出界限之外。
再也無法靠近她了。
幸好,這個問題在他與她之間,根本算不得什麼難題。
商鬱落在她後腰的右手上移,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頂,緩聲道:“不過分,甚至有點太輕了。”
他將她眼中浮現的錯愕收入眼底,嗓音徐淡地接著說:“我有辦法拿到她走私的證據,要不要?數罪並罰,判得應該會重一些。”
“?”
溫頌懵了一下。
這個回答,一個字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以為,商鬱頂多是不會阻攔她這麼做,沒曾想,她想殺人,他提前挖坑埋屍。
挖的還是那種一眼望不到底的深坑。
她慢半拍地回過神來,“你確定?”
商鬱:“不相信我?”
“……”
溫頌抿了抿唇,提醒他:“……她是你奶奶。”
這種血緣關係,是任何人都回避不了的。
她提醒商鬱,是為了讓他想的更清楚。
商鬱眉心微蹙,落在她頭頂的那隻手輕輕扣著她的後腦勺,讓她不得不直視他的目光,“她也可以不是我的奶奶。”
“我今年三十一歲了,與薑培敏相處的時間,或者說一起吃過多少頓飯,應該都是兩隻手指頭就能數出來。”
自小,薑培敏就不喜歡他的父母,連帶著不喜歡他。
那種祖孫情深的戲碼,從未在他與薑培敏身上發生過。
很小的時候,他與薑培敏就關係極差。若非不是父母早有防備,留有遺囑,他隻怕也會在父母去世後,無聲無息地消失,
不過此刻,商鬱沒心思複盤與薑培敏的那些水火不容,隻定定看著溫頌,沉聲問:“但是,我和你曾經相處過多少天,你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