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怡仰起哭花的小臉,鼻尖還泛著紅:"那你答應我,以後不管去哪裡都帶著我!"她倔強地拽著我的衣袖,指甲上的水鑽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我失笑,故意逗她:"儘量吧。要是去男廁所呢?"
"雲!哥!哥!"她氣得跺腳,腮幫子鼓得像隻小河豚。
大鵬適時地插進來打圓場,肉乎乎的手掌誇張地揮舞著:"好了好了,雲哥剛醒需要靜養。走走走,咱們去給雲哥弄點好吃的!"他擠眉弄眼地推著兩個姑娘往外走。
房門關上的瞬間,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忍著關節的酸痛,我慢慢撐起身子。
六十多天臥床讓肌肉像生鏽的機械,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細微的刺痛。
當指尖觸到窗台時,陽光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我深深吸了口氣,風裡帶著花香,一切都平凡得令人心醉。
左手下意識撫上胸口——還好,"牙齒"冰冷的輪廓和無極鼎溫潤的觸感都還在。
突然,鼎身微微發燙,一條小指粗細的蛟龍探頭探腦地鑽了出來。
"九雲,你終於醒啦?"它奶聲奶氣地開口,鱗片在陽光下流轉著七彩光暈。
我慌忙攤開掌心,小心翼翼地將這個小家夥接住。指尖傳來鱗片冰涼的觸感,那熟悉的溫度讓我心頭一顫:"老黑,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老黑在我掌心靈活地轉了個圈,"羅刹殿那幫人把我帶走後,非但沒為難我,反倒天天好吃好喝伺候著。"
它吐了吐信子,繼續道:"那個穿紅衣服的美人兒說了,你遲早會來接我。後來見你昏迷不醒,她就把我放出來,悄悄把我們倆都送回了西江。"
說到這兒,老黑突然支起上半身,綠豆般的眼睛裡閃著促狹的光:"我說九雲,你到底使的什麼手段?能讓那麼個冷若冰霜的美人對你又愛又恨的?"
"你說誰?蘇顏?"我一頭霧水,"她對我又愛又恨?"
老黑慵懶地舒展著身子,語氣卻格外篤定:"可不是?她嘴上說著巴不得你死,可到了西江,把你交給大鵬和小倩的時候,那雙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我親眼看見的——"它故意拖長了聲調,"她背過身去抹眼淚呢。"
我心頭一震,蘇顏竟會為我落淚?那個在羅刹殿中冷若冰霜、殺伐決絕的女子,何時有過這般柔軟的時刻?
老黑見我愣神,尾巴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腕,揶揄道:"怎麼,不信?她把你交出去的時候,手指都在發抖。"
我低頭沉默,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冷豔的臉。
"九雲,"老黑突然壓低聲音,語氣正經,"那女人臨走前,還留了一句話。"
"什麼話?"我猛地抬頭。
老黑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她說——‘下次最好彆讓我遇見,否則我會親手挖了你的雙眼。’"
我怔住,隨即失笑。
這確實是蘇顏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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