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自然是有的。”
她聲音甜得發膩,轉身從外麵的竹牆的暗格中取出一個造型古樸的陶罐。
泥封一開,一股奇異濃烈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聞之令人頭暈目眩卻又精神一振。
“這是我巫黎特有的‘千蝶醉’,采百種蠱花蜜釀,後勁嘛……”
她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親手斟了滿滿一碗遞到我麵前,笑意盈盈,“就是不知李公子‘得e’之後,還‘歡’不‘歡’得動呢?”
那酒液呈琥珀色,在碗中蕩漾,內裡仿佛有星點微光流轉,怎麼看怎麼不像普通的酒。
我看著她那“你敢喝嗎”的眼神,又瞥了瞥那碗明顯有問題的“千蝶醉”,頭皮一陣發麻。
但這可是自己挖的坑,跪著也得跳啊!
“一個人喝多沒勁啊,得來點互動才行。”
我晃了晃酒碗,衝她揚起眉毛,“怎麼樣,靈鳶聖女也給個麵子,陪我喝一杯?”
她明顯愣了一下,倒是沒拒絕,隻是淡淡瞥我一眼,隨即利落地又拿出一個小杯,滿上酒,十分乾脆地跟我碰了一下。
“行啊,”她嘴角一揚,眼裡看不出是挑釁還是好笑,“那就陪你走一個。”
我倆同時仰頭,將碗中那琥珀色的、閃爍著微光的“千蝶醉”,一飲而儘。
酒液入喉,竟沒有想象中的辛辣刺激,反而如一道溫潤的花蜜滑入腹中,緊接著,一股磅礴卻溫和的熱力轟然炸開,迅速流向四肢百骸。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柔光,變得有些朦朧,而對麵的靈鳶,在那氤氳的酒氣中,眉眼似乎也柔和了許多。
“好了,”她放下酒碗,臉頰泛起一抹微醺的紅暈,眼眸卻亮得懾人,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微傾。
帶著幾分好奇與不容閃躲的試探,“酒也喝了,看也看了,抱也抱了……李公子,現在總該坦白了吧?”
“坦白?坦白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她語音輕柔,卻字字清晰,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你究竟……是如何得到《九龍訣》的傳承?又是用了什麼方法,竟能在大家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了太虛青蓮?”
我被她這單刀直入的問得一愣,一股涼意混著酒勁衝上頭頂。
我下意識地想要插科打諢蒙混過去,可剛一開口,那“千蝶醉”的後勁卻如一股暖流悄然翻湧,纏繞神識,竟催生出一種難以抑製的傾訴欲。
我心頭一凜,什麼情況……真心話大冒險?
不敢大意,我當即凝神內守,暗中運轉《九幽天神訣》。
功法周天一轉,神識如受冰泉滌蕩,那古怪衝動頓時消散無痕。
周身隻餘淡淡酒氣,心中已是一片清明。
“呃,這個嘛…”我撓了撓鼻尖,眼神飄忽,“我說是它們自己找上我的,你信嗎?”
靈鳶沒說話,隻是那雙明亮的眼睛又眯起了幾分,指尖若有若無地輕輕敲擊著石桌桌麵,發出輕微的“嗒、嗒”聲,帶著一種耐心的、卻令人壓力倍增的威脅。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方才那點酒意催生出的勇氣,此刻正像退潮般迅速消散。
“《九龍訣》…其實我小時候就在舊書攤上買過一本殘譜,偷偷練了好多年。所以那次......算不上學會,頂多算是....溫故知新?”
我乾笑著,試圖讓這離奇的真相聽起來稍微靠譜一點。
“至於太虛青蓮.....”我看著她逐漸結霜的臉色,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