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怎麼就沒發現柳如依這般厲害?
但一想到尚書府的生意,那可是能長期賺取的金票子呀!
仔細斟酌了一番,老太太緩緩坐下身,“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侯府的生意就這麼黃了吧?彆忘了,你也是侯府的人!”
如今要用上她,就把她當侯府的人了?
柳如依麵上的笑都快止不住了,冷哼一聲,“我當然是侯府的人,可我是二房的人。”
她端起茶盞,輕輕呷了一口,“大房的生意是死是活,與我何乾?我憑什麼要拿我娘家的東西,去填你們大房的窟窿?”
頓了頓,看著老太太鐵青的臉色,柳如依慢悠悠地補充道:“不過嘛,凡事總有例外。看在大嫂你親自跑一趟的份上,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這是有轉圜的餘地……
老太太眼睛一亮,與老嬤嬤對視了一眼,急忙問:“你有什麼條件?”
眼看著魚兒上鉤了,柳如依唇角微揚,“條件嘛,也簡單。”她伸出三根纖纖玉指。
“三萬兩?”老太太倒吸一口涼氣。
柳如依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狡黠:“大嫂想什麼呢?我柳如依缺的是銀子嗎?”
她站起身,踱步到老太太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第一,把我嫁進侯府時,你們從我嫁妝裡‘借’走的那半條街的鋪子,地契房契,原封不動地還給我。從此以後,那些鋪子的經營,與你們大房再無半點關係。”
老太太的心猛地一沉,那半條街的鋪子可是侯府如今最主要的進項之一!
“第二……”
柳如依沒給她反駁的機會,甚至手上還將想要起身的老太太往椅子上壓了壓。
凝視著她陰沉的臉,柳如依擺出明媚的笑,“不日尚書府的人來取貨時,叫謝鈞傾和楚銀環,必須親自到淺溪軒門口,當著所有下人的麵,給我奉茶認錯。就說你們有眼無珠,不該狗眼看人低,貶妻為妾,更不該覬覦我的嫁妝和秘方。”
柳如依掐準了她的心思,可不得給自己出口惡氣。
“這不可能!”老太太尖叫起來,“你這是要我們大房的臉麵都丟儘啊!”
“臉麵?”柳如依冷笑一聲,“你們算計我,給我下藥,把我送到小叔床上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要臉?謝鈞傾帶著彆的女人回家,要將我貶為妾室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要臉?”
現在跟她談臉麵,也不覺得可笑嗎?
柳如依揣著憤恨,將老太太逼近一步,眼神冰冷如刀:“我還有第三個條件。從今往後,這侯府的中饋,由我來掌管。府裡的一應開銷,都得由我簽字畫押才行。”
“你們大房每個月能支取多少月銀,也得由我說了算。”
這三個條件,一個比一個狠。
第一個是割肉,第二個是打臉,第三個,是直接奪了她當家主母的權!
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柳如依好整以暇地坐回原位,端起那碗快要涼了的蟹粉獅子頭。
她用勺子舀了一口,慢悠悠地品嘗起來,不再看老太太一眼。
“巧織,送客。告訴大嫂,我的耐心有限,明日午時之前,若我看不到得契,收不到歉意,這胭脂扣的生意,就讓它爛在根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