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終於願意聊賽車的事情，還是用這麼溫和平靜的語氣，讓陸行影十分的受寵若驚。
他露出驚喜的表情，順手就把坐在凳子上的陳曦給推開，“凳子借我用一下。”
陳曦氣的不行，“喂喂喂，我坐在這裡要收銀！你不會自己去彆的地方搬凳子嗎？”
陸行影對她眨了眨眼睛，“顧客是上帝。”
“太油了，受不了，算了……”
陳曦趕緊跑路，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嘛？
陸行影不管他，掏出手機，打開了筆記本，看著葉空，一副我已經準備好了你趕快說的表情。
“賽車手所需要的具備條件你都有，包括出色的身體協調性、強大的肌肉力量、良好的耐力、高度的專注力、強大的抗壓能力、良好的決策力以及敏銳的空間感知力……”
聽著葉空娓娓道來對自己的看法，陸行影頓住了，有些驚訝，“原來在你眼裡我居然有這麼多優點啊！”
他一直以為葉空不想收他為徒是因為他的天賦不夠，可是從葉空的話裡麵來判斷，他對他的評價還是相當高的。
而且對於他的天賦也很認可。
所以到底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收他為徒呢？
“不僅如此，你在反應能力的天賦上也不錯，麵對各種突發狀況時，處理的也還算合格，擁有良好的判斷能力，能根據對手的駕駛風格和賽道布局，預判對手可能的超車路線，從而提前占據最佳的防守位置。”
葉空沒有接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陸行影追問，“你把我說的這麼厲害，可是每次比賽我都拿不到冠軍……”
“因為你缺乏信念。”
葉空垂眼，拿起旁邊的玻璃杯輕輕晃動，冰塊碰撞杯壁發出細碎的脆響。
他看見陸行影不自覺地蜷起手指——那是賽車手在模擬換擋時的習慣動作。
"我曾經看見過你的比賽，是前年吧？溫布利站雨戰，你在最後三圈領先對手0.8秒。"
葉空突然開口，指腹在杯壁凝結的水霧上畫出一道弧線，"s彎前緩衝區明明能封死外線，你卻多打了半圈方向。"
陸行影猛地抬頭，喉結滾動兩下："當時胎溫......"
"是怕他魚死網破。"葉空截斷辯解，水霧繪製的賽道在暖風中逐漸模糊，"冠軍車手在那種時刻，瞳孔裡隻能看見終點線的熒光。而你……"
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這裡在計算退路。"
陸行影的瞳孔劇烈地震起來，想起每次衝線時觀眾席海浪般翻湧的光點總是落在彆人身後。他無意識摩挲著左手虎口的老繭，那是七年職業生涯烙下的勳章。
"當賽車突破抓地力臨界點的瞬間……"
葉空將見底的杯子倒扣在桌麵的水漬裡，琥珀色液體沿著杯緣緩緩暈開，"你要相信的不是數據模擬，不是車隊策略，而是……"
他屈指按在了陸行影的左胸，紫色西裝下的心跳聲幾乎震透潮濕的空氣。
“我……”
陸行影的喉結重重滾落，胸腔傳來對方手指指節壓迫的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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