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龍河市郊外,數輛掛著特殊牌照的黑色防彈轎車組成一支沉默的車隊,在軍車的無聲護衛下,平穩地駛向一處被嚴密信息封鎖的區域。
車內,十幾位老者正襟危坐,滿頭銀發在清晨的陽光下分外醒目。
他們是華夏軍工領域的定海神神針。
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其名字都代表著一個尖端領域內不可動搖的權威。
這支被命名為“特彆進修班”的隊伍,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那所隻存在於最高層級報告中的神秘學府——龍河大學。
然而,當車隊穿過一道無形的能量屏障,傳說中的大學第一次將它的麵貌展現在這群泰鬥麵前時,一種劇烈的不真實感,攫住了每一個人的心神。
沒有宏偉的校門,沒有題字的石碑。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充滿了生命力的、宛如未來生態園的廣闊天地。
車內的氣氛凝滯了。
這群見慣了世界頂級實驗室與秘密基地的“國寶”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源於認知斷層的強烈衝擊。
這裡的一切,不像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當他們被引導著走進課堂時,才發覺先前看到的一切,僅僅是這座未來之城的冰山一角。
第一間教室。
課程是《高等流體力學》。
負責國家最新一代高超音速導彈總體設計的錢院士,在看到課題時,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這是他耕耘了一輩子的領域,是他學術自信的根基。
課堂上,就一個“湍流邊界層分離”的經典難題,錢院士提出了自己的最新見解。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凝聚著幾十年風洞實驗積累下的厚重底氣。他構建的理論模型,是國內該領域的絕對權威,是無數次實驗與計算的結晶。
周圍的幾位老專家紛紛點頭,眼神中流露出讚同與敬佩。
這才是他們熟悉的世界,是可以用經驗與才智去丈量的領域。
然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前排一個身影舉起了手。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八歲的年輕人,眼神清澈,坐姿筆挺。
“報告院士。”
清朗的聲音響起。
“您的模型,在宏觀尺度上已經達到了極高的擬合度。但是,它沒有將超高馬赫數下,‘燭龍’特種合金表麵因高頻振動而產生的微觀量子隧穿效應對流體形態的耦合影響計算在內。”
錢院士的眉頭下意識地蹙了一下。
量子隧穿?
用在流體力學裡?
“根據我們課本第五章第三節的‘量子流體動力學’模型……”
那個學生沒有絲毫的炫耀或輕慢,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一邊說,一邊在自己桌麵的全息終端上輕輕一點。
嗡——
一道淡藍色的光幕在他麵前展開。
一個錢院士從未見過的、無比繁複的理論模型瞬間構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