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阿爾茨海默症?
而且還是可以投入臨床的完整方案?
這已經不是“天方夜譚”了。
這是對現代生命科學一百多年發展史的公然“挑釁”!
台下這些頂級的頭腦,在這一刻,幾乎都產生了同一個念頭——這個年輕人,瘋了。
阿爾茨海默症,這個被俗稱為“老年癡呆”的絕症,是懸在現代醫學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無數天才為了攻克它耗儘了畢生心血,數百家頂尖的醫藥公司為此投入了數以千億計的研發資金,最終的結果,不過是得到了一些隻能延緩、卻無法逆轉病程的昂貴藥物。
從根本上徹底治愈?
這在當今的科學界,幾乎等同於一個神學問題。
然而,講台上的何宇,對台下那一片死寂和一張張呆若木雞的麵孔視若無睹。
他看著那些因為他一句話而陷入巨大認知衝擊的世界頂級學者們,平靜地繼續說出了他那不容置疑的最終要求。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洞穿曆史的滄桑與決絕。
“一百多年了。”
“從這個絕症被第一次發現到現在,我們人類對它依舊是束手無策。”
“我希望你們,能用你們的智慧,和我們龍河的技術……”
何宇的目光,逐一掃過沃森、掃過台下的每一位專家,最後定格在那片全息屏幕上不斷凋零的神經元星圖上。
“為這個困擾了我們人類百年的絕症,畫上一個圓滿的句。”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那不是命令,卻比任何命令都更具分量。
那不是要求,卻比任何要求都更加沉重。
那是一個文明對自身缺陷發起的終極挑戰,由一個年輕人,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直接拍在了這群人類最頂尖的智者麵前。
巨大的壓力,如同深海的水壓,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
在場的每一位學者,都感覺自己的肩膀上,陡然多了一座看不見的大山。
那是數億患者和他們家庭的期望,是百年科學史上無數先驅未竟的遺願。
失敗,將不僅僅是個人的學術汙點,更是對他們畢生榮耀的公開處刑。
然而,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壓力之下,一種久違的情緒,卻開始在這些早已功成名就的學者們心底,悄然複蘇。
沃森教授的呼吸,由最初的急促,慢慢變得深沉而有力。
他下意識地挺直了佝僂的背脊,渾濁的眼眸中,那層因安逸生活而蒙上的薄霧正在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貪婪的、閃爍著光芒的銳利。
那不是麵對不可能任務的恐懼。
那是一種棋手遇到絕世棋局的興奮。
他身邊的學者們,也漸漸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們相互對視,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那是一種被壓抑了太久,早已被無數榮譽和安逸的學術環境所消磨殆儘的,最原始的火焰。
作為一名頂尖科學家,那種向未知領域發起衝鋒、將不可能變為可能的好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