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辭鏡靠著牆笑了起來,還挺貼心的。
“好忘仔。”。
雲辭鏡伸手挖出藥膏,先塗抹兩隻手的掌心,免得止不住血,好好的一盒藥膏還沒有用完,就先汙染完了。
老太太給的藥方,效果好是好,隻是痛也是真痛。雲辭鏡疼得太陽穴直突突,整個人抖得不行,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
“小鏡子……我給你呼呼。”。
忘仔焦躁得不行,圍著雲辭鏡不停的哈氣。逗得雲辭鏡都快疼死了,還是忍不住想笑。
等掌心裡的疼,疼過勁。雲辭鏡這才開始往手臂上、胳膊上,一切可以看見,摸到的地方上藥。
藥有沒有上完,到後麵她自己也不清楚,隻是機械得做著相同的動作。
最後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沉,眼睛花得看不清藥膏的方向。
“小鏡子,小鏡子,你醒醒,你醒醒。”。
忘仔眼睜睜的看著雲辭鏡疼昏過去,他怎麼喊她都沒有反應。
最後她連機械的動作都沒有,手軟軟的垂著,像是沒有了呼吸一樣。
急得忘仔眼淚嘩啦啦的掉,腦袋輕輕的貼在她的胸口,能感受到她的心臟還在跳,呼吸雖然弱了許多,也還有,這才一下子癱軟在地。
忘仔用頭和爪子配合著,把雲辭鏡輕輕拱到地上躺好。看著她的鮮血一個勁得浸出來的後背,有些遲疑。
不過小鏡子是他的妻主,他是為了給她上藥,她應該不會生氣吧?
忘仔有些不確定,但是他沒辦法看著雲辭鏡的傷口一直血流不止。
雪豹的爪子沒有人的好使,忘仔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也沒辦法在不傷到雲辭鏡的情況下把她的睡裙脫下來。
最後用鋒利的爪子劃開雲辭鏡後背的衣服。嘴巴把衣服扯開,看到她血肉模糊的後背,忘仔有一瞬間連呼吸都停止了。
眼淚掉得更凶。
把他的水盆挪過來,爪子伸進去洗乾淨,這才用指甲小心的挖出來藥膏輕輕放到雲辭鏡的背上。
控製著肉墊的力量,確保自己不會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輕輕給她後背的每一處肌膚都塗上藥膏,雲辭鏡有多疼,忘仔的眼淚就掉得有多凶。
有時候才塗上去的藥膏,還沒有起效,就被他的眼淚給砸開一個個小洞。
急得忘仔連忙逼住眼淚,實在是逼不住了,就用尾巴擦眼淚。
也就是雪豹的尾巴比較長,否則他連個擦眼淚的東西都沒有。
就算是昏迷不醒了,生理性的刺激也沒辦法避免,疼了還是會有反應。
等忘仔幫雲辭鏡把她沒擦到的地方,都擦上了藥膏,雲辭鏡已經疼得全身痙攣,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也就是這個藥膏附著性很強,不會沾了汗水就跟著汗水一起流下來。
忘仔側趴在雲辭鏡的身邊,費勁把她挪過來,儘量靠在自己身上,憂傷得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雲辭鏡的頭發。
要是他能控製轉換身形就好了,他可以把她抱到床上去睡。
疼痛不會因為昏迷就會放過雲辭鏡,細碎的呻吟不停息得從她的唇齒間無意識得溢出來。
揪得忘仔的心也跟著一起持續得疼了起來,像是一場看不到儘頭的大雨,除了壓抑就是痛苦。
忘仔小心的蹭蹭雲辭鏡,濃厚的哀傷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腦海裡忽然想起小時候聽過的一首兒歌,帶著哭腔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唱給雲辭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