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人之一身,潛能無窮,若能得到引導開發,便能爆發出開碑裂石之巨力。”
楊二虎聲音沉凝,又是一歎:“可惜,老夫現在也隻有這一擊之力了,甚至再過得幾年,怕是連這一擊都不可得。”
“因為年紀?”洪元道。
“是啊,草木枯榮,盛衰之理,何況人乎?這真勁便源於體魄,源於氣血,人老了體力退化,氣血衰敗,又哪能激發真勁?縱有再好的法門也是無用。”楊二虎甩了甩手掌,依舊有些發麻刺痛,不由得苦笑。
旋即,楊二虎用眼睛斜覷著洪元,心中不由得有些著急。
‘碧梧仙境’一行發掘了洪元這位天賦異稟之輩,楊二虎早就起了收徒的念頭,否則何以費心將他帶回來?
今日雖然是與師弟切磋,但也有表演一場,展現實力的意思,就是為了吸引洪元動心。
豈料洪元就跟那棗木樁子一樣……
想著楊二虎就覺得心累,他都這般大年紀了,還得跟師弟這種壯漢搏殺一場,他容易麼?
“可憐本門那麼好的武學傳承,老夫這輩子是無指望練成了,倒是師弟還有幾分可能。”
楊二虎歎息。
楊烈嘟嚷著:“我呢,我想學啊,我爹不教我也就算了,大伯和武叔也不肯教我,憑什麼啊?”
“憑你資質不足,憑你不夠努力……”武都雄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旁石階上,淡淡瞥了一眼:“但凡你下足了功夫,此刻也早已入勁了。”
楊烈無話可說。
他嗜好習武,偏偏又性喜安逸,做任何事情都隻有三分鐘熱度,或許正是如此,父親才不教他本門功夫,反而給他另擇名師。
洪元稍作沉吟,拱手行禮道:“楊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一般如果有人對洪元講什麼‘不情之請’,他多半會揮手打斷,讓對方免開尊口。
所以為了防止他人也這麼對自己,洪元直接先開口:“晚輩想拜前輩為師!”
……
楊家武館,祭祀所用的祠堂內。
洪元手捧三炷香,奉上香案,神情肅穆的拜了祖師靈位,聆聽了楊二虎講解本門規矩,大略是不得欺師滅祖,同門相殘,不得擅傳本門功法之類,倒是不甚繁瑣,細細記下了。
“師父!”
“武師叔!”
洪元倒沒什麼好矯情的,現代人基本都是實用主義,入了門便向楊二虎,武都雄兩人行禮。
這供堂內也就三人罷了,連楊烈都沒資格入內,畢竟嚴格來講,他並不算‘伏虎門’弟子。
是的,洪元已然知曉,本派名為‘伏虎門’。
祠堂內供奉著兩個靈牌,一個是祖師‘龍虎道人’,一個是師公‘李真人’。
“好!好好!”
楊二虎拍著洪元的肩膀,臉上喜色掩飾不住。
“恭喜師兄得此佳徒,伏虎門總算是後繼有人了。”武都雄眼中也透著期許。
楊二虎笑得見牙不見眼:“我已經讓下人備下了宴席,晌午大吃一頓慶祝,下午便傳授徒兒你本派武功。”
這偌大的武館,自是有幾個仆役的,否則彆說為十幾二十個學徒、掛名弟子準備餐食,光是灑掃之類就足夠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宴席也就一桌四人罷了,用楊二虎的話來說,這是他伏虎門自家之事,何須邀外人來攪擾?
席麵自是豐盛,燒乳鴿,河蝦,竹筍,藥膳湯,雞鴨魚羊更是不缺,甚至連官府禁止私自食用的牛肉都有。
楊二虎,武都雄,楊烈皆為習武之人,洪元尚未正式習武,可體魄壯實,飯量自是也大,四人甩開了腮幫子,吃得滿嘴流油,個個心滿意足。
隻是因下午要授課傳武的緣故,酒水各自隻有一小杯罷了。
吃罷午餐,留出一個多時辰消食和休息,等到了日頭微熱的時候,一行四人再次到了後院演武場。
武都雄瞪了楊烈一眼,哼了聲:“你過來乾什麼?”
“我怎麼也算半個伏虎門弟子吧?怎麼的,連看一看都不行嗎?”楊烈不服氣道。
“當然可以,來來來!”武都雄招呼著走了過去。
楊烈感覺到前者不懷好意,剛想要逃跑,武都雄已經伸出大手一抓,捏住了楊烈的肩膀,連拖帶拽的朝外走:“想要習武是吧,跟我到前院去,我來親自操練你。”
“不要啊,武叔……”
對於武都雄,楊烈二人鬨出的動靜,楊二虎未作理會,走到練武場中心,便侃侃而談:“這天下武夫習武,所求皆為‘入勁’,想要入勁便需壯體,養血,這些你已經知道了吧?”
洪元點頭。
楊二虎道:“我伏虎門壯體之法,分為動靜兩種,靜為樁功,伏虎樁!你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