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既覺得羞愧,又有種被親人重視的感動。
“李叔叔,小時候一直是你默默在關心保護我,現在我長大了當然也要關心保護你,親人之間不說這些的,”沈姝靈笑說著,語氣中透著溫暖。
沈姝靈隻在醫院陪了會兒,李昌德就催著她走了。
另一邊。
刑國正沒多久也離開了國防,他準備回家吃午飯了,臨出門前他是答應過的。
剛打開家門,就聽自家媳婦兒罵罵咧咧的過來了。
“你這死老頭子真是不知天地為何物了,你到底乾啥去了,連手斷了都要跑出去,你在家是待不住是吧?非要等吃午飯才回來!”
秋榮一邊說一邊走到刑國正身邊,小心翼翼的幫他把身上的外套脫掉,嘴裡雖然沒個好話,但從動作上來看卻格外關心。
家裡的火爐子燃得很旺,刑國正義進來就覺得熱得慌。
他給自己媳婦兒賠笑:“這不是今天往國防走了走,那邊該去視察了。”
在外刑國正是老虎,在家他就是條大蟲,任由秋榮搓扁揉圓的大蟲,想當初跟在他身邊的人看到這反差後,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誰讓當初秋榮是他當初念了那麼久的潑辣閨秀呢,還小了他十多歲,得虧是家道中落了,才讓他這臭馬夫給撿了便宜。
秋榮的長相從年輕起就明豔非常,加上她性格潑辣,在當地都極其出名,她那抽大煙的爹把家給抽沒了後,周圍的男人都恨不得把她給活吞了。
當時刑國正咬牙耍了個陰招,他仗著自己之前是秋府的馬夫,對秋榮落難後的行蹤清楚,連夜就扛著熟睡的秋容跑了,他怕自己晚了連人都找不到。
秋容醒來就把他那張臉給撓花了,大喊大叫要回去,他哪裡肯呢,把從秋府偷摸帶出來的錢財和自己身上的所有東西都給了秋容。
還把當前的形勢揉碎了給秋榮講,但那時的秋榮是聽不進去的。
秋家小姐就是他的命,他雖然把人偷了出來,卻不想強迫對方,在秋榮拒不溝通的情況下,他隻能又把人給送了回去,身上的錢財還被搜刮了個乾淨,就連他唯一一個銅板都給扣走了。
刑國正到現在都記得,秋榮當時離開時的樣子,一口唾沫就吐到了他的臉上……
他默默擦掉後,偷偷跟了上去,他知道那時的秋容就是唐僧肉,哪個男人拍花子見了都得咽口水。
果然,秋容回去沒多久就遭到了迫害,有個滿臉麻子富商高價想要求娶她,被她拒絕後惱羞成怒,叫人往她租的房子井裡放了老鼠藥。
等刑國正趕到後看見的就是倒在地上的秋容一家,秋府落敗後,秋老爺斃命,但秋容和弟弟妹妹以及母親還活著,雖然他們落了難,但也勉強能活。
那老鼠藥秋容喝得最少,也多虧了刑國正跑去給大夫磕頭求藥,這才撿回了一條命來。
自那以後秋榮就一直悶悶不樂,性格也由開朗變得不愛說話起來,甚至還在家自儘過兩回,嚇得刑正國有段時間吃齋念佛,差點上山去當和尚。
是刑國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努力,又等兩人結婚生下孩子後秋榮臉上才逐漸有了笑。
可以說刑國正比誰都愛秋榮這潑辣的性格,他就喜歡在家裡當蟲,隻要他媳婦兒能變成在秋府的秋榮,讓他乾啥都成。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嘴裡工作都是借口!”秋榮一邊說,一邊擰著刑國正的耳朵就朝著客廳走去。
刑國正側彎著腰。
‘咣當’一聲輕響,一隻小藥瓶從他的口袋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