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汪川說你有對象了,聽那口吻他還見過那女孩,你咋個說啊?真就背著哥們要暗戳戳的脫單了?]
季琛又等了好一會,期間點了無數個拒絕,眼看著時間都要到十一點,這麼晚,她不會來了。
胸腔裡仿佛堆積了一股躁意,鼠標小箭頭脫出社交平台,敲下了一行字發送出去。
[他的話你也信?]
a:[不像你,我們汪川可從來都不會撒謊,而且他剛剛還給我發送照片了哦,你說這女孩我怎麼就剛好認識呢,怎麼她剛好就盯著我的照片,剛好就好像迷戀哥捏~~]
漆黑的瞳仁裡流轉著屏幕的光亮,如死氣沉沉的潭水蕩出一圈波紋,季琛內心詫異。
[你認識?]
a:[這事兒吧,說來話長,你知道那個xx酒店不……此處省略一千字,就是這樣。]
a:[就那個女生的朋友唄,在人群裡盯著我的時候好像有很多話想跟我說,但是她第一反應還是走向了她朋友,總體來說人挺呆萌挺善良,看著就是那種特彆優秀,氣氛很好的家庭出來的人,你要真喜歡人家就早點出手,這種單純無害的女孩一旦認定了就很難收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所以你對人家好點,喜歡就彆等著了……此處省略一千字。]
所有信息都已讀不回。
季琛移動鼠標小箭頭,在自己遊戲的主頁,那兩個昵稱上來回撫摸,加之當初偶然匹配在一起,被人誤認為是鬱錚的那一局。
他當時沒太注意交流麵板,還以為說的是對麵的鬱錚本人,隻是那些人忘記了開全部。
所以,她能加他,能同意做羈絆任務,都是在誤認為自己是鬱錚的情況下,她喜歡的,是鬱錚。
歲月嫣然的頭像灰了一整晚,一直是離線狀態,她忘記了他們的約定,他也知曉了誤會點。
ac發送給歲月嫣然的留言:
[你喜歡aic,我不是,任務結束,可以互刪。]
空無一人的舞台在眼前逐漸清晰,季琛坐起身揉了揉因通宵而酸痛的太陽穴處,裡麵有些暈眩。
拿出手機把拍下的一張照片發給了時嫣,在點下刪除好友處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果斷刪掉。
就這樣吧。
單方麵刪除,另一方沒有,仍然能看到聊天記錄。
食堂內,時嫣在重述n遍對那人的描述後,花宴隨機拉了個人,拽著那人的領子讓時嫣再說一遍。
“黑色連帽衛衣,喜歡戴著帽子,然後身形特彆高,大概一米九多,很瘦大概是個男生……”
那人聽完了想都沒想,“季琛啊,保潔蔡多芬的兒子唄,除了他還有誰青天白日喜歡戴帽子,穿一身黑的,而且這個身高,屈指可數,更何況還是大劇院,聽說他就喜歡待在那裡看書。”
時嫣神情木訥,“啊?”
印象中的那個男生,替她罰站,出了學校還免了電競館的門票和一切費用,你說她偷戲服?
回到餐桌邊坐下,花宴猜測:“沒準就是這麼個編外人員偷的,想偷偷拿了賣錢,之前看你加練不是為了跟蹤你,那是提前蹲點呢。”
時嫣夾著土豆絲心在不在焉地放進嘴裡,嚼了兩下篤定地抬眸回答,“我不信,不可能。”
她把自己為數不多跟季琛這個人接觸的場景都說了出來,還著重說了蔡多芬這位保潔阿姨。
最後由衷感歎,“這個世界真小,阿姨居然是他媽媽。”
花宴聽了不由唏噓,“你還真是把所有人都當好人了,有些人表麵上好,背地裡指不定是什麼德行呢,不說彆的,你看看咱們演藝圈,剛畢業那位師哥,蠻乖的啊,成績也好,誰知道人品居然爆雷,出道不久人不大卻耍大牌,還讓人跪下來給他換鞋,什麼東西啊真的是。”
時嫣默默提了一嘴,“你之前就是這樣想a神的,還不是被他給取悅到了嘛……”
花宴語噎,“那不一樣,人家是經過蹭蹭選拔才走到至高點的人才,這位呢,暫時還沒入社會呢,難免會被蠅頭小利亂了心智。”
時嫣噤聲,沉默不語地吃飯,吃完飯用餐巾擦擦嘴,才發自內心,由著直覺說了句話:
“他要真想偷,就不會留下被我看到背影的把柄,肯定是巧合,剛好我加練他又尋個安靜處看書,你剛才不也聽到那人說的話了嗎?人家都知道他總是在那裡待著看書,所以要分先來後到,可能我是那個後吧。”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我隻知道你的旗袍沒見了,你不如問問他。”花宴因著喬彧的印象,總覺得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誰知道表麵上看起來很愛你,背地裡是不是就隻想跟你玩一玩呢。
時嫣起身,“等見了教授看看監控再說,我本來找這個人也隻是想看看,他是否知道真相?”
花宴也站起來,兩人結伴往食堂外走,等公交車的時候,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算了,都是時嫣不愛聽的話。
時嫣看著她的側臉,抿了抿唇道,“在真相浮出水麵前,任何人都有嫌疑,就等著看吧,做什麼都會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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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就在於監控。
然監控裡沒什麼特殊性,劉教授帶領著她們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裡劈裡啪啦地一頓訓斥,手裡操作著畫麵一幀又一幀地看。
花宴捂住雙耳的手垂下,牽了牽時嫣垂在身側收緊的拳頭。
這孩子,怎麼這麼強,就硬聽著啊。
時嫣強忍著眸中淚水,仔細看著監控畫麵,不落下任何一處可疑的點,突然發現了一個邊角畫麵,口中和步伐幾乎同步,上前一步道:
“教授,暫停一下!”
劉教授訓斥的話製止,半遲鈍地看向身側的時嫣。
時嫣沒忍住上了手,眸中波光粼粼甚是委屈,卻又堅持著找尋真相,認真的態度裡透著一股子堅韌,那眼瞼下方的黑眼圈想必是昨夜沒睡好。
劉教授看愣了,愧疚襲上心頭,“老師昨天沒來,這件事又不在你管理的時間範圍內,所以這件事老師出資解決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花宴也覺得這孩子魔怔了,太想知道真相,太想證明不是自己的失誤,以至於沒可疑點還是要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