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遲序，江聽玉自己其實也有些好奇當皇帝的感覺。
就被宮女們伺候著換上龍袍，戴上冠冕，站在全身銅鏡前看著自己。
臉色被明黃的龍袍襯地更加紅潤，唇瓣被塗抹上正紅色，麵無表情眼簾半垂，頗有些睥睨眾生的味道。
還挺酷的。
玲脆很是激動，在一旁嘰嘰喳喳：“公主，哦不對，是陛下，陛下，奴婢真的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您穿這身也太好看了！”
遲序從門外走進，他此時一身玄色錦袍，上半張臉戴著麵具，墨發束起馬尾，緩緩走到江聽玉麵前。
他看著儘顯高貴不容侵犯的江聽玉，喉結滾動：“陛下，該出發了。”
祭拜完天地先祖，回到金鑾殿，江聽玉看著烏泱泱的大臣，緩緩坐在了龍椅上。
朝臣心思各異，但都跪地叩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聽玉覺得很奇妙，學著以前看過的電視劇，揮了一下手，語氣平穩。
“平身。”
“謝陛下——”
遲序一直站在江聽玉身後，眼神熾熱黏膩，讚賞又充滿愛意。
他的公主殿下，本就該這樣，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大臣們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有了思量。
可能這新皇，左不過一個傀儡。
有些氏族出身的大臣，心思開始浮動了。
畢竟那至高無上的權利，誰會不想要呢。
後麵又把正統皇室唯二的血脈江寧歡叫了過來。
一個月的休養，她臉色不再那麼憔悴了。
看著坐在皇位上的江聽玉，她也想明白了，江聽玉就是個傀儡罷了。
幸災樂禍的同時又不免嫉妒，即使是個傀儡，那也是皇帝啊。
她想都不敢想……
江寧歡也知道自己怎麼做都無能為力，心裡不甘的跪地叩首。
“參見陛下。”
遲序早就定好了江寧歡的結局，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聖旨，交給江聽玉。
江聽玉看了一眼，是給封江寧歡封個縣主，讓她以後都待在封地裡，無召不得回京。
江寧歡接受了，她如今無權無勢，能怎麼辦？
一天下來，江聽玉已經累癱了。
泡在湯池裡昏昏欲睡。
遲序揮退在這伺候的宮人，脫衣下水，把江聽玉環在自己身前。
江聽玉就軟趴趴地用臉貼著他的鎖骨。
係統說的沒錯，他真的還能長高，現在目測都有一米九往上了。
江聽玉抬眸看他，發現他戴著麵具，是做暗衛時戴的那種。
她戳了戳他的喉結：“怎麼還戴著麵具？”
遲序低頭看著江聽玉紅撲撲的臉蛋，懷中滿是柔軟。
今日剛剛登基，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現在正趴在自己懷裡，哪裡都是軟的。
遲序將江聽玉從自己身上扒開，一手環住她的腰，讓她正眼看著自己。
他眼神幽深，似一團化不開的濃墨，在水霧中依舊看的清楚。
開口嗓音暗啞：“陛下，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看見我容貌時，你答應了我什麼嗎？”
江聽玉努力想了一下，隻記得那天遲序哭起來像隻兔子，自己把他摸了個遍，然後就不記得。
見她半天沒有回答，遲序心口一沉，隨即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你不記得了。”
遲序語氣堅定，但眼睛已經紅了，幽怨地看著江聽玉，眼睛一眨也不眨。
江聽玉撓了撓臉，看了他一眼，見他這副委屈模樣，心裡也有些不得勁。
伸手過去要摸他，卻被他偏頭躲了過去，腰上的手倒是越收越緊了。
和遲序相處下來，江聽玉也發現他似乎比較喜歡強硬一點的。
於是手向下掐住他的脖子，傾身逼近他，和他那雙眼尾泛紅的鳳眸對上視線，江聽玉勾唇笑了。
“你是不是忘了，朕現在可是皇帝。”
遲序抿唇，眼底閃過一絲受傷，晦暗叢生。
下一瞬，臉上的麵具被摘下。
江聽玉手指按壓他漂亮的下唇，垂眸看他：“你再說說，我答應了你什麼？”
遲序十分委屈，抿唇不說話。
江聽玉俯身吻上他的左眼，遲序呼吸停了一瞬。
江聽玉語氣帶著誘哄：“遲序到底想要什麼啊？隻要你說出來，朕都可以給你。”
遲序聞言眼眶更紅了：“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
江聽玉了然，長長的哦了一聲，語氣帶著調笑。
“原來遲序想做朕的愛妃啊——”
遲序反駁：“不是！”
“我不要做你的什麼妃子，你要對我負責，要娶我，我要做你的皇後！”
江聽玉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遲序實在是太可愛了。
遲序氣極，壓著江聽玉的後頸，直接親了上去。
最後江聽玉嘴巴紅紅痛痛，有氣無力靠著遲序的胸膛。
因為是笑著突然被親，吃了好幾口口氣，這會兒正打著嗝。
遲序捂住她的口鼻：“憋氣，很快就好了。”
江聽玉趁著嗝沒上來，深吸一口氣，隨即憋住。
過了一會兒大口呼吸，果然沒再打嗝了。
遲序緊緊抱住江聽玉，低垂眉眼看不清神色，肌膚蒼白毫無血色：“陛下，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那個位置。”
他眼底滿是病態的陰翳，如果陛下不會對他負責怎麼辦？
要不要把她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