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裡那還帶著餘溫的幾塊皺巴巴的紙幣,沈知寒五味雜陳。
再抬眼,他的眼裡染上了幾分癲狂與狂熱。
從來沒有人說要養他,他們隻想從他這裡得到好處。
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無暇的眼睛看著他。
沈知寒蹲下身,和安安目光平視。
“你叫什麼名字?”
他終於開口問她的名字了。
“安安。”安安甜笑,臉上還掛著淚珠,唇角的笑容可甜。
“好,我叫沈知寒。你想要爸爸嗎?我當你的爸爸。”
安安猶豫了一下,爸爸?
沈知寒立即站起身:“我明白了,你不要我。那你走吧,我去跳崖了。”
他的褲腿被安安扯住了,小姑娘仰著頭,小奶音帶著央求:“爸爸,彆走。”
爸爸?
沈知寒的心狠狠震了一下,心臟像是被人猛烈撞擊了一下,強烈的情緒溢滿胸腔。
他重新蹲下身:“叫了爸爸就不能反悔了。以後,你隻能有我這一個爸爸。”
他沈知寒自私自利,占有欲強,從不與人分享,女兒也一樣。
不管安安將來的親生父親會不會找上門來,以後,安安隻能是他一個人的女兒!
安安用力點頭:“爸爸,你要陪著安安長大,你不可以跳崖,不可以消失,也不能丟下安安。”
她的聲音都帶了顫音。
沈知寒應允:“我答應你。”
安安伸出手:“爸爸,拉勾。”
她細嫩的手指傷痕遍布。
沈知寒忍下要殺人的衝動,勾住了她的手指。
細小的電流傳到沈知寒的心尖,暖暖的,又帶點微微的澀意。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蓋章。”安安的聲音奶乎乎的,甜甜的。
月光照在他們身上,螢火蟲圍著他們跳舞,山風不語,大地不語,卻在這個時候做了他們約定的見證。
此時,林愛芳的農家小院。
林愛芳喊道:“小賤人,快去喂豬!”
喊了幾聲,才發現沒有人應答。
林愛芳罵罵咧咧:“死丫頭去哪了?洗衣服還沒有回來?是想讓老娘八抬大轎抬回來嗎?”
她話音剛落,院門被人直接踹開。
林愛芳衝出來:“誰啊!”
看到安安被沈知寒抱著,林愛芳怒罵:“小賤胚子!小小年紀就學會勾人了!”
聽著這不堪入耳的話,沈知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被這眼神一看,林愛芳隻覺得身子像是被冰塊凍住了一樣,僵了一瞬。
沈知寒低頭看向安安時,卻溫柔了許多,他低聲吩咐安安:“捂住耳朵。”
安安乖乖照做,捂住耳朵,依偎在沈知寒懷裡。
爸爸的懷抱好溫暖啊,她好像不怕了呢。
身後,保鏢站了出來。
沈知寒冷聲吩咐:“打。”
林愛芳瞪大了眼:“敢打我!小賤人!你彆以為找了靠山就能為所欲為了!我明天就把你送到城市賣了!讓人把你的眼睛挖了當乞丐去!”
安安的身子抖了抖。
沈知寒臉色寒霜密布,抬腳就朝林愛芳的心口踹去。
林愛芳瞬間被踢倒在地,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