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明白!王爺竟然采納他的“建議”,送了把匕首?!
老天爺!他是說了實用和印象深刻,可沒讓送凶器啊!這哪是送禮,這分明是結仇啊!
哪個姑娘家會喜歡收到一把冷冰冰的刀子?
淩風當場傻眼,恨不得時間倒流回去把自己那個破建議塞回肚子裡!他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表情精彩紛呈,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蕭辰也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雲錦的誤會似乎大了。
他看著雲錦蒼白的臉色和冰冷的眼神,再瞥一眼旁邊臉色煞白、瘋狂使眼色的淩風,饒是他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瞬間明白自己這禮送得……恐怕極不合適。
他難得地感到一絲窘迫和……懊惱。
“咳,”他握拳抵唇,輕咳一聲,試圖補救,“本王之意是……”
“王爺的禮物,果然‘實用’,也足夠‘印象深刻’。”雲錦卻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她扯出一個極淡的、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容,伸手合上木盒蓋子,發出“哢噠”一聲輕響。
她起身,微微頷首:“謝王爺賞賜。妾身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說罷,她拿起那裝著匕首的木盒,看也未再看蕭辰一眼,轉身便走,背影決絕而疏離。
書房內,隻剩下懊惱的攝政王和恨不得以頭搶地的淩風。
蕭辰的目光落在那空了的書案上,眉頭緊鎖。
淩風噗通一聲跪下,聲音發顫:“王爺恕罪!屬下……屬下胡言亂語!屬下該死!”
蕭辰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他竟會去問一個莽夫這種問題,更怪自己,竟覺得這主意甚好。
這下,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似乎又退回原點!!
而回到寢殿的雲錦,看著桌上那冰冷的檀木盒,心中五味雜陳。方才的暖意如同幻覺,現實依舊冰冷而尖銳。她與蕭辰之間,似乎總是隔著一層無法穿透的迷霧與猜忌。
與此同時。
蕭辰盯著那空無一物的桌麵,眉頭鎖成了川字。他從未在朝政軍務上感到如此棘手過,此刻卻因為一件“禮物”而感到清晰的挫敗。
淩風還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王爺,屬下……屬下這就去尋些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給王妃送去賠罪?”淩風急中生智,試圖彌補。
蕭辰卻搖了搖頭。現在再送那些俗物,豈不是更顯得他敷衍和毫無誠意?甚至可能被她解讀為另一種形式的羞辱——用錢財打發。
他沉吟片刻,覺得自己方才的解釋太過蒼白。或許,他應該更直接地表明心意?讓她明白這匕首絕非惡意,而是他所能想到的關心和保護。
“不必。”他站起身,“本王親自去說。”
他必須挽回這個局麵。
蕭辰大步流星地走向雲錦下榻的院落,淩風忐忑地跟在後麵。
院內,玲瓏正擔憂地看著緊閉的房門,見蕭辰過來,連忙行禮。
蕭辰揮揮手,示意她退下,自己走到門前,抬手欲敲門,卻又頓住。他極少做這種需要解釋和安撫的事情,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最終,他還是叩響了門扉。
“雲錦,是本王。”他的聲音透過門板,比平日緩和許多。
屋內沒有回應。
蕭辰耐著性子,又道:“方才之事,是本王思慮不周。那匕首……”
他本意是想說“那匕首並非警示,而是擔憂你的安危,望你用以自保”,
但話到嘴邊,覺得如此直白似乎顯得自己太過婆媽,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於是話鋒生生一轉,試圖用一種更“輕鬆”的方式表達:
“那匕首……你若不喜歡它的樣式,庫中還有旁的,更精巧些的,亦可防身。或者,你若覺得不便,本王可親自教你用法,以備不時之需。”
門內,雲錦聽著他的話,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頭頂。
他不止送了匕首,還嫌她可能不會用?還要親自教她?這是在暗示她需要學習如何用武器,來應對未來的“不時之需”?什麼不時之需?是他將來可能對她動手的“不時之需”嗎?
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一個需要時刻提防、甚至需要提前訓練如何與之兵刃相見的敵人?
雲錦的手指緊緊攥住了衣袖,身體微微發抖。她閉上眼,強壓下翻湧的情緒。
門外的蕭辰等了片刻,不見回應,以為她還在生氣,但或許態度有所軟化?
他想起淩風那句“印象深刻”,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再強調一下這禮物的“獨特性”和“價值”,以示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