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動,命人看似隨意地搬開牆角幾個空酒壇,仔細敲擊那麵牆壁。
果然,聲音空洞!她讓崔嬤嬤在外望風,自己憑著記憶中對機關術的了解,仔細摸索。
“哢噠”一聲輕響,那麵牆壁竟緩緩向內旋轉,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延伸的幽深洞口!一股陰冷潮濕、帶著泥土氣息的風從中吹出。
秘道!雲錦心中狂跳!她示意崔嬤嬤守好入口,自己則取過一盞氣死風燈,毫不猶豫地彎腰鑽了進去。秘道內陰暗狹窄,僅以磚石粗略壘砌,顯然年代已久,但地麵相對平整,似是經常有人行走。
她屏住呼吸,沿著秘道小心翼翼地向深處走去。
秘道如同迷宮。雲錦憑借著過人的方向感和記憶力,在心中默默繪製著路線圖。她發現,這些秘道似乎通往王府內多個重要院落的方向。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隱約傳來細微的說話聲!
還有燈光晃動!雲錦立刻吹熄了自己手中的燈,屏息凝神,貼著冰冷的牆壁,悄無聲息地靠近。
聲音是從一個拐角後的密室傳來的。她透過石壁的一道細微縫隙向內窺視。
密室內,燭光搖曳,映出兩個人影——正是曹舒雅和她的父親曹嶽!他們竟然通過秘道,在王府內秘密會麵!
隻聽曹舒雅語氣帶著抱怨與焦急:
“父親!如今王爺不在,那雲錦愈發囂張!斷了我們家那麼多財路,如今連鹽引都敢搶!您到底還要忍到何時?何時才能除掉她?”
曹嶽的聲音則陰沉許多:
“急什麼?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如今蹦躂得越歡,死得越快!陛下那邊…似乎對她另有打算,我們暫且不宜動手。”
“陛下?陛下難道還要護著她不成?”曹舒雅驚疑。“哼,聖心難測。那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曹嶽語氣中帶著一絲忌憚,“不過你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北境那邊…宇文烈小王爺已有萬全準備,蕭辰此次…哼,能否活著回來都難說。隻要蕭辰一死,這雲錦還不是任我們揉捏?”
雲錦聽得心頭發冷,果然與他們有關!
曹舒雅似乎鬆了口氣,又道:“那…血詔案的事…”“閉嘴!”曹嶽猛地低聲嗬斥,“此事絕不可再提!尤其是‘上麵’那位大人物…若走漏半點風聲,你我死無葬身之地!”
“上麵的大人物?”曹舒雅似乎有些不解,“父親,您一直說‘上麵’,到底是誰?比太後還…”
“住口!”曹嶽厲聲打斷,顯得極為緊張惶恐,“那不是你該問的!記住!關於那件事,把嘴閉緊!所有知情的人都必須爛在肚子裡!否則,當年雲家的下場,就是我們的榜樣!”
雲錦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上麵的大人物?!比太後還高?!血詔案背後,果然還隱藏著更可怕的黑手!
連權傾朝野的曹嶽都如此畏懼的存在…會是誰?!是先帝之死的真相牽扯到的終極幕後?還是…當今龍椅上那位看似溫和的少年天子?
她擔心再聽下去,萬一弄出一點聲響。打草驚蛇,就……
她小心翼翼地沿著原路退回,心中已掀起驚濤駭浪。
現在她不僅證實曹家父女的陰謀,更指向一個更加深邃恐怖的權力核心。
她不由甚是擔心他!
必須儘快將這個消息,傳遞給遠在北境的蕭辰!——混蛋!居然敢軟禁她!待她親自去見到他,定……
鹽引之爭的失利與商業聯盟的崛起,讓曹黨損失慘重,顏麵儘失。
曹嶽深知在商業手段上難以直接壓垮雲錦,便開始動用更陰險的盤外招。
這一日,京城最大的幾家銀號突然同時出現狀況:有人持大量蓋有“錦瑟閣”印記及雲錦私印的巨額銀票前來兌取現銀。
起初,銀號並未在意,“錦瑟閣”信譽卓著,資金雄厚,乃是大主顧。但接連數日,兌付的金額越來越大,幾乎要將“錦瑟閣”在這些銀號的流水賬目掏空!
“錦瑟閣”的大掌櫃察覺異常,立刻上報雲錦。
雲錦親自查驗那些被兌走的銀票存根,一眼便看出問題——
雖然印章、筆跡幾乎可以亂真,但紙張的質地、以及一處極細微的暗記,與“錦瑟閣”真正使用的特製銀票有著微乎其微的差彆!
是偽造的假銀票!而且偽造技術極高明,若非她這個真正的主人,外人極難分辨!
“好一招毒計!”雲錦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