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就給十兩？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呢？”她尖著嗓子嚷嚷，指甲幾乎要戳到葉老頭鼻尖。
周荷花斜倚在門框上，慢悠悠嗑著瓜子：“喲，大房這是轉了大運了？
我可聽說外頭要飯的捧個破碗轉三天，都湊不出半貫錢。你一出手就是十兩，我看這錢也不用分給你們了。”
“你這死婆娘想的美，一文錢不想給就想把我們大房趕出去?做夢，信不信我天天來你鋪子鬨事。”
“行了，都閉嘴，有什麼事等我們從村裡回來再說。”
葉老頭撂下話，也沒去看周秀蘭的臉色，帶著一家人匆匆趕往下河村。
因家中許久無人居住，葉老婆子一到便催著眾人趕緊收拾堂屋和灶房。
葉熙提著些年禮，帶著五環往牛嬸家去。她始終記得，這位婦人曾向自己釋放過善意。
如今她也算有了些家底，而對方並未挾恩圖報，這份心性尤為可貴。
剛邁進院門，便見張二寶正與親戚家的孩童在院子裡嬉鬨。
“二丫姐，你回村啦！”眼尖的張二寶瞥見她進門，立刻脆生生喊道。
“是啊，張二毛，你奶在家嗎？”葉熙笑著遞給他一大包糖果。
接過糖果的張二寶又自動忽略了那聲“張二毛”，歡天喜地蹦進屋，扯開嗓子嚷著：“奶！二丫姐來啦！”
牛嬸聞聲迎出來，眼角笑出細紋：“喲，熙丫頭啥時候回來的？我瞧老葉家昨兒年三十都沒回村呢。”
“剛跟他們一道進村。”葉熙隨聲應著，被牛嬸拉進堂屋。
“奶！二丫姐給了我好大包糖！”張二寶舉著糖袋直晃。
“你這女娃子哦，給他幾顆就行，糖多金貴呐。”
“過年嘛，讓孩子吃個夠。”
五環將幾盒節禮擱在桌上，牛嬸見狀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咋帶這麼多禮來？”
“牛嬸，你就收下吧，這年禮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牛嬸聽聞便不再推辭，熱絡地拉著她嘮起家常。
旁人見葉熙發達了卻沒端架子，也漸漸插起話來。
得知牛嬸家的情況不太好，葉熙直言：“我在雲水縣開了幾家鋪子和工廠，哦，就是大作坊，工錢還行，最低一天也有一百文。
要是你家裡有人願意去，儘管找我。雖說路遠點，但葉瑤他們每月回鎮上，能搭順車往返。”
牛嬸的幾個兒子聽得眼睛發亮，小女兒更是急切追問：“我們真能去縣城做工？”
葉熙笑著點了點頭。
臨走時，牛嬸送她到院門口，壓低聲音八卦：“我跟你說，那王二麻子自從算計你沒成，也不知他惹了啥大人物，被打得半死，沒多久竟咽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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