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媽給老子上!誰能廢了他!這塊令牌,還有他身後的一切,就全都是我們的!”
幾個最受黑虎器重的心腹打手,眼中凶光一閃,壓下心頭的異樣,踏步向前。
就在他們即將撲向黎夜的瞬間。
“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一個坐在角落,始終沉默不語的銀發老者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正是江海西城區的老資格,霍三爺。
他這一聲吼,比黑虎的命令管用得多。那幾個前衝的打手,竟硬生生刹住了腳步。
霍三爺沒有理會他們,死死盯著桌麵上的令牌,聲音都在發顫。
“你們這群瞎了狗眼的東西!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聚義令!”
“聚義堂的聚義令!見此令,如見堂主親臨!誰敢對令牌的主人動手,就是壞了整個江海地下世界的規矩,要被三刀六洞,沉屍喂魚的!”
整個包廂,落針可聞。
霍三爺轉向黎夜,臉上再無半分江湖大佬的倨傲,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神情。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對著黎夜,深深地彎下了腰,九十度鞠躬。
“不知是新堂主駕到,我霍山有眼無珠,衝撞了您。還望堂主恕罪!”
嘩啦啦——
包廂裡,所有認出令牌來曆的頭目,不論之前是什麼立場,此刻都齊刷刷地朝黎夜的方向躬身行禮。
“我等有眼無珠,請堂主恕罪!”
“參見堂主!”
聲音此起彼伏。
黑虎和他身邊僅剩的幾個死忠,被晾在了場地中央。
“堂主?什麼狗屁堂主!”黑虎臉色鐵青,兀自嘴硬,“聚義堂十幾年前就他媽散了!他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麼!你們都被他騙了!”
黎夜終於將視線落回他身上。
他屈指一彈。
“嗡——”
那塊黑色的聚義令在光滑的桌麵上高速旋轉起來,發出一陣奇異的蜂鳴。
“黑虎,十五年前你上位,你的老大山貓據說是心臟病突發,在情婦的床上暴斃,但聚義堂的檔案裡,記得很清楚。”
“他死於一種來自西域的奇毒,‘七日斷魂’。”
“中毒者心脈會寸寸枯萎,表象與心疾猝死毫無二致!這種毒,無色無味,隻有曆代堂主才知道解藥的配方。”
話音落下,黑虎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隻剩下死人般的慘白。
這個秘密,是他埋在心裡最深處的夢魘!除了當年那個被他重金收買又滅了口的醫生,絕對、絕對不可能有第三個人清楚!
黎夜沒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他的身影在原地淡去,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黑虎麵前。
包廂裡的眾人甚至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
隻聽到一連串“哢嚓、哢嚓”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密集響起。
黑虎那壯碩的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他的四肢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劇痛讓他麵目全非,張大了嘴,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黎夜的腳,輕輕踩在了黑虎扭斷的手掌上。
他環視全場,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
“聚義堂,有聚義堂的規矩。”
“凡背叛上位者,廢其四肢,沉江喂魚。今天,我替聚義堂,清第一個門戶。”
他的腳尖碾了碾,黑虎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
在場的每一個頭目,都覺得那隻腳仿佛踩在自己的脖子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從現在起,我給你們十二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