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五歲時的照片。”
高清的投影幕布上,出現了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笑得天真爛漫。
在她粉嫩的脖頸上,赫然掛著半塊玉佩,那溫潤的質地,獨特的紋路,與台上托盤裡的碎片,分毫不差!
“我母親說,這玉佩是我柳家世代相傳的信物,另一半,則在未來的夫婿家中。”
柳婉音的聲音不大,卻在死寂的會場裡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現在,王少能解釋一下,我柳家的信物,為什麼會碎成這樣,出現在你的拍賣會上嗎?”
王坤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一顆顆沿著鬢角滑落。
解釋?
他怎麼解釋?
就在他一張臉憋成醬紫色,幾乎要當場昏厥過去的時候,一個沉穩中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不輕不重地從後台傳了出來。
“小孩子家家的玩笑,讓各位見笑了。”
眾人循聲望去。
一個穿著唐裝,麵容和善,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走了出來。
他一出現,整個會場的氣氛陡然一變。
如果說王坤是條仗著主人狂吠的惡犬,那這個男人,就是一頭盤踞山林,不動則已,一動則必見血的猛虎!
王家現任家主,王海龍!
“柳侄女,犬子無狀,給你添麻煩了。”王海龍先是對著柳婉音的方向微微頷首。
他隨即轉向全場,朗聲笑道:“這玉佩的事,純屬一個誤會。回頭,我一定備上厚禮,親自去柳家登門道歉。”
柳婉音秀眉微蹙,還想再說什麼,可對上王海龍那笑意盈盈,卻毫無溫度的臉,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已經為黎夜爭取到了喘息的機會,把主動權奪了回來,再逼下去,就是和王海龍這隻老狐狸徹底撕破臉了。
接下來,就要看黎夜的了。
果然,王海龍安撫完柳婉音,話鋒一轉,那雙鷹隼般的眼睛,便落在了黎夜身上。
“黎賢侄,十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他拍了拍手,身後的人立刻會意,將那托盤裡的碎玉小心翼翼地收攏在一起。
“明人不說暗話。”王海龍臉上的笑容不變,說出的話卻讓全場溫度驟降,“這玉佩,確實是你父母的遺物,我替你保管了十年。今天,就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想要拿回去,可以。”王海龍慢悠悠地走到台中央,“但用錢來買,太俗氣了。我們玩點更刺激的,如何?”
“我宣布,本次拍賣會,臨時增加‘賭寶’環節!”
“三局兩勝!”
“由江海市公證處的同誌,提供三件完全封存的古董盲盒,我王家選一件,黎賢侄選一件。現場開封,總價值高者勝!”
整個大廳瞬間炸開了鍋!
賭寶!
還是用這種盲盒的方式!這已經不是鑒寶了,這純粹是賭命!
王海龍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也愈發森寒。
“黎賢侄若是輸了,也簡單。把你從林家和陳四海那裡拿到的所有東西,雙手奉上。然後,自斷雙臂,從此滾出江海市!”
“嘶——”
全場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賭注,太狠了!
“王家若是輸了,”王海龍的目光緊緊鎖住黎夜,“這玉佩,我親手奉還。並且,當著全江海市名流的麵,告訴你一個關於當年滅門慘案的線索——那個來自京都的神秘勢力,究竟是誰!”
轟!
黎夜的身體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