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上門尋周秦的晦氣,便將一腔怨毒全撒到了劉菊香和揭破此事的周秦身上。眼看自家男人是徹底栽了,家裡好不容易摳搜出來那點家底也快被翻騰乾淨了,這筆血海深仇,她死死刻在了周秦的名下。
明著來她是不敢了,就開始在暗地裡使那些見不得光的壞,琢磨那些爛肚腸的陰損招數。
她瞅著看管她的民兵稍不留神,就鬼鬼祟祟湊到村裡那幾個出了名愛搬弄是非的婆娘跟前,壓著嗓子,嘴角咧出一抹讓人汗毛倒豎的陰笑:“哎,幾位嫂子,我跟你們透個底兒,你們可千萬彆往外瞎咧咧啊……周秦家那個鄭蘇月,你們瞅著她平日裡裝得人五人六的,文文靜靜,骨子裡頭啊,騷著呢!”
“我可不是瞎說,她還沒嫁過來那會兒,在她們娘家村名聲早就爛透了,跟好幾個不三不四的野小子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要不然,憑啥她爹媽火急火燎地就把她塞到咱們這窮山溝來?”
一個平日裡跟王桂蘭還算能搭上幾句話的婆娘聽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將信將疑地吧嗒著嘴:“不能夠吧?鄭蘇月那閨女,瞅著挺本分的一個人,話都不多說一句的。”
王桂蘭“嗤”地一聲,滿臉不屑,唾沫星子差點噴到那婆娘臉上:“本分?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們也不用腦仁兒想想,他周秦一個沒根沒底的外來戶,憑啥能在咱們石古大隊站這麼穩?還不就是仗著他那個騷婆娘在炕上那點見不得人的浪本事,把有些人的魂兒都給勾跑了!”
這話猶如火星子掉進乾柴垛,轟一下就在婆娘堆裡炸開,再借著她們那一張張快嘴,毒水般迅速潑遍了整個石古大隊。
鄭蘇月起初還兩眼一抹黑,照常下地,洗衣做飯。
直到她去村東頭井邊打水。幾個往日見麵還笑臉相迎的婆娘,一見她挑著水桶過來,立刻聚作一堆,對著她的背影指指戳戳,嘴皮子動個不停,那投過來的目光,也變得古怪,夾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打量。
她心裡有些打鼓,但也隻當是王會計家的事兒鬨得人心惶惶,大夥兒心裡不痛快,也就沒往深處琢磨。
可當她挑著滿滿一擔水,路過村口那棵老槐樹底下時,耳朵尖,清清楚楚地聽見樹蔭下乘涼的兩個婦人,正壓著聲兒在那兒肆無忌憚地嚼舌頭:
“……我說呢,周秦那小子毛都沒長齊,本事倒是不小,又是掀翻王會計,又是想當新會計的,原來是家裡有個會‘來事兒’的俏婆娘在後頭給他撐腰啊……”
“嘖嘖嘖,真是看不出來,鄭蘇月那張臉,瞧著清湯寡水的,還真能把男人勾到手……”
“哐當!”一聲炸響,鄭蘇月手裡的水桶脫手而出,重重砸在地上,水花迸濺,潑了滿地,冰涼的井水瞬間濕透了她的褲腳和鞋麵。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那些臟水般的汙言穢語,一字一句,全化作了帶毒的尖刺,狠狠紮進她心窩子。疼!疼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發顫,連喘口氣都費勁。
淚水“唰”地湧上眼眶,拚命打轉,幾乎就要滾落。可一想到周秦這幾日為村裡事焦頭爛額,人都瘦脫了形,她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將那幾乎要衝垮堤壩的委屈和淚水,全給咽了回去,胸口卻堵得發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不能哭,不能再給他添堵了。
鄭蘇月彎腰,默默撿起那隻空蕩蕩的水桶,腦袋垂得快要埋進胸口,腳步發虛,幾乎是逃也似的快步回了家。
周秦傍晚拖著一身疲憊回來,剛踏進院門,就察覺到鄭蘇月不對勁。
她眼眶紅腫,明顯是哭過了,晚飯也做得魂不守舍,鍋裡的青菜險些燒糊,米飯也有些夾生。
“月兒,咋了?出啥事了?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了?”周秦放下鋤頭,幾步走到她跟前,聲音沉了下去。
鄭蘇月吸了吸鼻子,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沒事,就是……晌午風大,迷了眼,有點不得勁。”
周秦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她眼神慌亂地躲閃。他沒再追問,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村裡那些臟水,潑到他媳婦身上了!
他什麼也沒說,伸出胳膊,將微微發顫的鄭蘇月攬進懷裡。
這件事,沒完!
“到底怎麼了?跟我說實話。”周秦的語氣不容置疑,懷裡的人抖得更厲害了。
鄭蘇月再也繃不住了,憋了一下午的委屈全湧了上來,眼淚珠子劈裡啪啦往下掉,砸濕了周秦胸前的衣裳。白天在村口聽見的那些醃臢話,她帶著濃重的哭腔,斷斷續續地全倒了出來。
周秦聽著,臉拉得老長,屋裡的空氣都跟著涼了幾分。
等鄭蘇月哭著說完,他渾身的氣息冷得能凍死人。
“王!桂!蘭!”周秦從牙縫裡迸出三個字,每個字都淬了冰。
他“霍”地站起身,一句話不說,扭頭就往院子外頭衝。
“周秦哥!你去哪兒?”鄭蘇月嚇了一跳,慌忙伸手死死拉住他的胳膊。
“我去撕爛她的那張臭嘴!”周秦胸腔裡一團火燒得正旺,理智快要被吞噬乾淨。
此刻,王桂蘭正在自家院門口,對著幾個平日裡還算說得上話的婆娘唾沫橫飛,添油加醋地編排鄭蘇月的“風流韻事”,那眉飛色舞的模樣,活脫脫親眼見過一般。
“……所以說啊,這種骨子裡就水性楊花的女人,最是靠不住,指不定哪天就給自家男人戴上一頂油光鋥亮的綠帽子……”
她話音剛落,一個冷得不帶丁點溫度的聲音,在她背後猛地炸響:“王桂蘭,你剛才在說哪個呢?”
王桂蘭嚇得渾身一哆嗦,猛地回頭,瞧見周秦一張臉鐵青,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剮著她,那股子狠勁讓她心頭“咯噔”一下。但轉念一想,自己是女人,又是在自家門口,脖子一梗,嘴硬道:“我說哪個哪個心裡有數!怎麼了,周秦,做了虧心事,還不興人說了?”
“我虧心?我看是你黑了心肝,良心讓狗叼了!”周秦一步一步朝著王桂蘭逼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王桂蘭,你男人貪汙大隊的錢,證據都在那兒擺著,那是他自作自受!你不敢去找正主掰扯,反倒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編排汙蔑我媳婦兒,你安的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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