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這兩個碎嘴子碰到一起誰能說得過誰。
但是話又說回來,話多惹人煩,卻不招人恨,不然令輝怎麼偏偏放過那個倒黴孩子。
王垚手提酒碗,翹起食指指向桌上一人,道:“看你還認不認識?”
“誰呀?”裴乾臉扭了過去,看清那個努力憋笑的臉,騰地站起身來:“好啊,你小子還沒死啊!那行,算算咱倆的賬!”
“算賬?算什麼賬?老裴,你錢不夠花嗎?”那白衣男子從後邊直接撲到裴乾背上,眼看著已經是撒起了酒瘋。
王垚麵無表情,抬手在其頸後就是一手刀,白衣男子無聲禿嚕在地上,餘猛輕車熟路地扛起來,將其和楚大丟在了一起。
裴乾卻是真的上了頭,手指向李遺齜牙咧嘴,甚至挽起了袖子,對這廝搶了自己山寨的事情依然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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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遺站起身舉起酒碗,敬了一下,喝乾了今天的第一碗酒。
“坐下!”裴暘厲聲道。
裴乾訕訕坐下,見裴暘不再看他,奪過王垚的酒碗喝了一碗,重重放在桌上,是悶酒,也算是回應了李遺。
“石帽寨滅了,全都沒了。”李遺淡淡道。
“意料之中。”裴乾情緒還是難掩失落。
“有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也沒能逃出來,也死於梁人之手,我想,你應該認識他。”
王垚不語,裴乾默默點頭:“一個隱藏在石帽寨的高人,從不管寨主是誰,也從來不出手做壞事,就隻是住在那裡,沒想到,他沒逃走。”
李遺沒有說話,他了然,這種人物想走卻未走,是真的把石帽寨當家了。
失人存地則人地皆失,失地存人則人地皆存,但總有些人寧可骨斷筋折也彎不下膝蓋、邁不開拋棄家鄉的步子。
王垚率先舉碗,眾人齊刷刷舉碗,一起敬那些冤魂。
酒喝得快了,桌上清醒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裴暘雙嬸兒早早帶孩子們去歇息了,最後隻剩下李遺王垚和裴乾還睜著眼。
王垚已經有七分醉,可是他還是驚奇道:“你小子挺能喝啊。”
他可是親眼看著這小子實打實地喝下去十幾碗果酒的。
李遺笑笑:“一般能喝,也就是在洛京喝服了不少人。”
裴乾隻當這小子酒後吹牛皮,每日往返新原,他卻從沒關注過城門口那些告示,對於李遺當下的身份處境竟然是一無所知。
王垚問道:“我這裡缺人手,彆再走了,就停在這。”
語氣口吻不似商量,替李遺做了決定。
李遺也不說好還是不好,隻是抬頭看著月明星稀的天空:“天天這麼大魚大肉,大碗喝酒,還不得把你吃垮了啊。”
王垚卻沒有笑,他是真心挽留少年留下。
李遺收起戲謔神色,酒氣濃重卻眼神清涼:“亡命路上,能有今日歡樂,已經是活著的極致體驗。你們的清淨生活也來之不易,我留下,良心不會安的。”
王垚也不說好還是不好,隻是一味喝酒。
“下一步準備去哪裡?”
“怎麼,想等我走了,再去通風報信,賺那筆金子?”
“去你的!”
聽不懂二人在說什麼的裴乾追問李遺道:“你要去哪?帶上我啊!”
李遺哈哈笑道:“代國,敢去嗎?”
裴乾愣了,眼睛眨巴眨巴:“巧了麼不是,我和蘇兄也要去代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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