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不在的憐人。
趙蘅臉色鐵青,竟然親自動手砍翻了兩個膽敢湊上前攻擊自己的烏合之眾。
元保忍不住怒罵道:“羽林軍檢搜司乾什麼吃的!憐人在洛京的動態完全失真!”
趙桐淡定許多,不緊不慢道:“憐人沒動彈起來之前誰分得清是或不是,今天的良民,明天就可以成為憐人。所以世子說的沒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該全部殺光!”
趙蘅怒喝道:“說點有用的!收攏陣型,先把那兩個人給我殺了,迅速撤出,交給羽林和京兆府收場!”
“得令!”
趙蘅沒有官職更沒有軍職,即使是暫時聽命於她的羽林也是看在她的長郡主身份上。
但是趙桐、元保依舊願意聽她的。
“不用你來殺我,我來了!”
梁泊眨眼間便到元保麵前,盯死了他不放過。
元保暗罵一聲,喊道:“趙桐,帶長郡主先走!我擋住他!”
梁泊輕而易舉躲過刺來的戰矛,身法鬼魅,一把抓住元保腰身,生生以步克騎,將其從馬上拽了下來。
而李遺則被死盯住他的符十七咬住,符家之人殺意更盛,不斷加入圍獵。
符十七作為老一輩,無論是體格還是戰鬥經驗就要老辣上不少,李遺獨對他就夠吃力,被眾人圍攻,更是瞬間便失去招架之力。
狼狽地被打翻在地。
符十七已經感受到了大仇得報的暢快:“明賤不容易死,我看你這賤命今天還有誰來保!”
顧不上給元保補刀的梁泊見狀反身去救,嘴裡大罵道:“老狗,放你娘的屁!我看是你先死!”
早有防備的符十七橫刀擋住攻來的李遺,兩柄戰刀在二人之間僵持,甚至擦碰出火花。
梁泊大喝一聲,渾身氣力爆發,原本信心在握的符十七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出去一個趔趄。
李遺瞅準機會擺脫糾纏,挺槍直刺。
符十七不敢置信地看著從身後透過胸膛的長槍,不甘地咽氣了。
符家眾人沒了主心骨,瞬間就被二人突圍而去。
梁泊再四處找尋時,已經找不到趙蘅幾人的身影。
可守軍、羽林的身影卻是越來越多。
此地不宜久留,梁泊越身上馬,振臂高呼道:“殺回去,與大部彙合,殺趙一!”
李遺不甘落後,到了這一步,還說什麼生死,說什麼擔憂,隻管將這天捅破,能鬨多大鬨多大!
而回到玄武大街,李遺卻在匆匆一瞥中看到那今日本該全城矚目的奢華馬車。
已經被掀翻在路邊,四周不見孔鎮人影,至於其中,更是空空如也。
李遺心中頓時一沉,這亂軍之中,可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隻是被眾人裹挾著向前,李遺一時間也脫身不得,隻能暗暗祈禱,姚文意不要那麼無用才對!
路徑根本不需要尋找,腳下的紅毯指明了所有的方向。
隻是憐人推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遙遙看到了梁王宮門前漢闕的簷角時,便也來到了前往英侯府的岔路口。
在這裡徹底裹足不前。
梁泊和李遺策馬排列最前方。
洛京的憐人首領自然不是二位少年,但他至今日依舊未曾露麵,甚至連梁泊都絲毫不知道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