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解決你!”譚閒難掩怒容。
人雖盛怒,但神意已經內斂,擺出一個樸實無華的拳架,卻是勾勾手指,讓李遺出手。
圍觀眾人卻無不屏氣凝神,都察覺到了一絲的凝重。
一個隱蔽的角落裡,一直注視著這邊的吳洛問身旁的馮溜緊道:“看出點根腳嗎?”
馮溜緊緩緩搖頭。
吳洛倒吸一口涼氣:“不應該啊,能教出來這般徒弟,不應該是籍籍無名之輩才對,難不成,這些年,真有高手橫空出世,或者這小子真是天生武仙?”
馮溜緊依舊搖搖頭,道:“天下太大了,李遺那小子的根腳你就看得出?”
吳洛嗤笑一聲,怪異地看了馮溜緊一眼:“那小子怪不在根腳,在一身功夫的駁雜。又是梁家又是黎家,到底是你師弟還是你死敵?”
馮溜緊淡淡笑了一下:“也許是我主子呢。”
吳洛聳聳肩:“不好笑。”
交手的雙方那裡,李遺同樣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能感覺得到譚閒並非虛張聲勢。
所謂的十招分勝負已經是一句空話了,這一回合,一定要有個結果了。
不假思索,李遺不再執著於化槍法為拳法。
原地深吸一口氣,黎家呼吸法門從頭運轉,精氣神提升至頂峰。
黎家拳法起手,渾厚凝練的氣息遊遍一個周身,丹田流淌出一股暖意,傳達至雙臂時,整個人彈射而出,直接與拳架防守的譚閒衝撞在一起。
隻有一聲沉悶聲響,兩人卻是磁鐵吸引一般粘連在一起,連一絲震顫都沒有。
梁泊卻忍不住向前一步,臉色凝重地要擰出水來。
良久,終於緩過神來的兩人有了動靜。
李遺收回打在譚閒胸前的拳頭,整個人直挺挺躺了下去。
譚閒眨巴眨巴眼睛,站直了身子。
馬三行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看起來是要聽譚閒的了。
雖然看這個牛氣衝天的譚閒一樣不順眼,但是卻是有真本事的,還是比那個毛頭小子當老大好接受。
卻不想譚閒大庭廣眾之下撩開衣服看了看自己胸膛,淡淡道:“我輸了。”
寂靜無聲。
陽麵躺倒在地的李遺麵色蒼白,腹部的劇痛讓他呼吸都艱難。
譚閒走上前靠近,梁泊麵無表情地閃現在他麵前。
譚閒視若無睹地向李遺伸出一隻手:“咱倆得恩怨以後再說,這次我認你當頭。”
大口吸著冷氣的李遺掙紮著拉住那隻手站直了身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才問道:“咱倆到底什麼恩怨?”
譚閒卻不答。
沒有看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的楊懿忍不住低聲問吳迪:“怎麼回事?”
吳迪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答道:“李遺的拳法攻防兼備,譚閒的殺拳被擋了下來,看起來挨了打,實則不輕不重的皮肉之苦。可李遺那一拳要不是最後收住了,譚閒不躺上三五天的,內傷彆想好了。”
吳迪的傲氣是人儘皆知的,能對李遺的功夫做出如此肯定的評價,那這家夥的實力絕對是值得肯定的。
楊懿瞪大了眼睛:“有這麼誇張?”
吳迪笑笑:“沒有也差不多,譚閒真正服的,還是李遺留住了他這次行動的機會,畢竟師父他們絕不會讓他帶著內傷行動。”
楊懿了然,一個心胸開闊格局夠大的負責人,要比能打重要太多。
譚閒和梁泊一起站在了李遺身後。
李遺麵對其餘人:“還有要切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