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社區年貨大集的“混亂狂歡”與笑出眼淚的囤貨大戰
臘月初八的晨光剛漫過社區的竹籬笆,李淑琴就被一陣“哐當哐當”的聲響驚醒。扒著窗戶一看,楊永革正踩著個鏽跡斑斑的三輪車,車鬥裡堆滿了紙箱子,張大爺蹲在車鬥邊緣,手裡舉著個擴音喇叭喊:“年貨大集提前開鑼嘍!楊師傅的糖蒜、李奶奶的醬菜,來晚了可就沒啦!”
“家人們快看!社區年貨大集的預熱比我鬨鐘還準時!”李淑琴舉著手機衝下樓,鏡頭裡楊永革的三輪車突然拐歪,紙箱子“嘩啦”掉了一地,其中一個滾到李奶奶腳邊——裡麵的醬菜瓶摔得四分五裂,褐色的醬汁濺了她一褲腿,像幅抽象派油畫。
李奶奶穿著那件印著“冠軍”的紅運動背心,手裡還攥著剛醃好的芥菜,見此情景眼睛一瞪:“楊永革!你這三輪車是從廢品站淘的吧?我醃了三個月的醬菜,就被你這麼顛成了‘醬菜醬’!”
楊永革慌忙從車上跳下來,老北京布鞋的鞋帶都踩開了,蹲在地上撿玻璃碴子:“我、我這不是想早點把貨拉到廣場嘛,誰知道這破車不爭氣……”話沒說完,張大爺突然從車鬥裡滑下來,屁股墩在醬菜汁裡,假牙都震得鬆了半分,他舉著擴音喇叭喊:“緊急通知!李奶奶的醬菜提前‘殉職’,楊師傅的糖蒜買一送一!”
這場年貨大集是街道辦為了熱鬨搞的“鄰裡互助市集”,允許街坊們把家裡多餘的年貨拿出來賣,也能以物換物。李奶奶原本準備了二十瓶醬菜、三十壇糖蒜,還特意讓楊永革給她做了個“李記醬菜,百年老字號”的木牌子——其實那木牌子是用楊永革家的舊菜板改的,邊緣還留著菜刀的豁口。
廣場上的攤位剛支起來就亂成一團。劉阿姨把孫子的奧特曼玩具擺成“年貨護衛隊”,說“給醬菜鎮場子”;王大爺拎著一筐自家種的蘿卜,每個蘿卜上都用紅漆寫著“甜過初戀”;李奶奶的攤位最顯眼,雖然醬菜摔了一半,剩下的幾瓶被她擺成了“凱旋門”造型,旁邊還立著楊永革寫的廣告牌:“吃了李記醬菜,來年升官發財”,字跡歪得像蚯蚓爬。
楊永革的糖蒜攤前擠滿了人。他穿著件軍綠色舊棉襖,袖口磨得發亮,正用杆秤給張大媽稱糖蒜,秤砣晃悠著差點砸到腳。“老楊你這糖蒜怎麼一股酒味?”張大媽捏著鼻子皺眉,“你該不會往裡麵灌二鍋頭了吧?”
“這叫創新!”楊永革拍著胸脯,“我聽收音機說的,酒泡蒜能降血壓,特意多加了二兩紅星二鍋頭!”李奶奶在旁邊拆台:“他是上次醃糖蒜忘了放糖,倒了半瓶酒遮味兒!”眾人笑得直不起腰,張大媽卻眼睛一亮:“給我來十斤!過年就酒吃,省得買醉蝦了!”
李淑琴舉著手機直播這盛況,鏡頭裡突然衝進個穿花棉襖的小孩,抱著楊永革的糖蒜壇子就啃,被他奶奶拽著後領拖走,小孩嘴裡還喊:“甜的!帶酒味的糖蒜最好吃!”彈幕瞬間刷爆:
“這糖蒜是硬核年貨吧?”
“建議楊師傅改賣‘醉蒜’,絕對暢銷!”
“李奶奶的廣告牌比醬菜還上頭!”
最熱鬨的是“以物換物”區。王大爺用三個蘿卜換了劉阿姨的一袋紅薯乾,臨走時還偷偷多拿了個奧特曼;張大爺把自己織的歪歪扭扭的圍巾其實是毛線纏成的疙瘩)換了李奶奶半瓶醬菜,說“這圍巾能辟邪,比你的醬菜值錢”;楊永革更絕,用五斤糖蒜換了輛兒童三輪車,說“來年給孫子當玩具”,結果那三輪車是個壞的,蹬一下掉個輪子。
中午的“年貨美食賽”把混亂推向高潮。規則是用自家年貨做道菜,評委是社區的老街坊。李奶奶做了道“糖蒜炒臘肉”,糖蒜的酸混著臘肉的香,剛端上桌就被搶光;楊永革搞了個“醉蒜拌黃瓜”,結果黃瓜沒洗乾淨,帶著泥就下鍋,吃的人直咧嘴;張大爺最離譜,把蘿卜切成塊蒸了,撒上白糖當“甜點”,還起了個名叫“雪蓋火焰山”,其實就是白水煮蘿卜。
“我宣布!”李奶奶舉著楊永革的杆秤當話筒,“本次美食賽冠軍是——楊永革的醉蒜拌黃瓜!”眾人都愣了,楊永革自己都懵了:“為啥是我?這黃瓜帶泥啊!”李奶奶憋著笑說:“因為你這菜最有‘泥土芬芳’,符合勞動人民的本色!”
頒獎時楊永革抱著獎品——一個印著“勞動最光榮”的搪瓷盆,臉漲得通紅。李淑琴的鏡頭懟得很近,能看見他棉襖上沾著的糖蒜汁,像朵淡黃色的花。“家人們看到沒?這就是接地氣的年貨大賽!”她對著手機喊,“比超市的促銷活動有意思一百倍!”
下午的“囤貨大戰”更讓人笑掉假牙。街道辦聯係了批發商,拉來一車便宜的米麵油,規定每戶限購兩袋,結果楊永革找了個蛇皮袋,偷偷往裡麵塞了五袋大米,被李奶奶當場抓包。“老楊你要開糧店啊?”李奶奶叉著腰笑,“你家那小廚房塞得下五袋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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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永革把蛇皮袋往身後藏:“我、我給兒子囤的,他說今年回家過年!”話音剛落,蛇皮袋“嘩啦”破了個洞,大米滾得滿地都是,像場突然降臨的“米雪”。張大爺舉著擴音喇叭喊:“緊急通知!楊師傅撒米了,大家快來撿‘發財米’!”街坊們笑著蹲下去撿,有人撿了把塞給李奶奶:“李奶奶你拿著,來年肯定發大財!”
李奶奶的醬菜在傍晚突然成了“爆款”。原來有個小夥子嘗了一口,說“這味道跟我姥姥做的一模一樣”,當場買了五瓶,還拍了視頻發抖音,標題叫《社區大集的寶藏醬菜,吃出了鄉愁》。沒半小時,剩下的醬菜就被搶光了,李奶奶看著空了的攤位,突然一拍大腿:“壞了!我忘了給孫子留兩瓶!”
楊永革偷偷從自己糖蒜攤拿了兩壇塞給她:“拿這個湊數,就說你新醃的‘甜蒜’,保準你孫子吃不出來!”李奶奶瞪他一眼,卻把糖蒜往藍布包裡塞:“算你有點良心,回頭我給你蒸鍋饅頭換!”
天黑時收攤,楊永革的三輪車比早上還滿——裝著換回來的紅薯乾、奧特曼玩具、半袋撿來的大米,還有李奶奶硬塞給他的醬菜壇子其實是空的,被他當成了寶貝)。李奶奶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布包,裡麵是換的毛線、兩雙棉襪,還有張大爺織的“辟邪圍巾”,雖然歪得像條蛇,她卻寶貝得不行。
“明天還來不?”楊永革推著三輪車,車軲轆“嘎吱嘎吱”響,像在哼歌。
“來!”李奶奶踢了踢路上的石子,“我明早五點就來占攤位,把今天沒賣的醬菜補上——哦對了,你那破三輪車該修修了,彆明天又撒一路糖蒜!”
李淑琴編輯完直播回放,標題寫成《當社區大爺大媽開始囤年貨,超市都得靠邊站》。後台數據顯示,這場直播比運動會還火,有在外打工的年輕人留言:“看著看著就想家了,明天就買票回去趕大集”;有獨居老人說:“明天我也把家裡的老物件拿去換點年貨,熱鬨熱鬨”。
她看著窗外,廣場上的燈還亮著,楊永革正幫李奶奶把攤位的木板搬上車,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晃來晃去,像兩個跳踢踏舞的小孩。李淑琴突然覺得,年貨大集賣的哪是東西啊,分明是街坊們的熱乎勁兒——你給我塊紅薯乾,我送你瓶醬菜,他換你個舊玩具,把日子過得像糖蒜一樣,酸裡裹著甜,越嚼越有滋味。
明天大概還會有新的混亂吧?李淑琴笑著想。或許是楊永革的糖蒜被貓叼走了半壇,或許是李奶奶的廣告牌被風刮跑了,或許是張大爺的假牙又卡在哪個攤位的縫裡了,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畢竟,能一起在年貨大集上搶米、換蒜、笑到直不起腰的人,才是寒冬裡最暖的“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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