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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紅綢映著的星辰與南瓜載著的光陰(1 / 1)

第七十一章:紅綢映著的星辰與南瓜載著的光陰

大暑的蟬鳴織成密網,羊角辮女孩——如今已是初中生的周星,正踮腳給“記憶接力棒·第十八棒”石碑係紅綢帶。綢帶是她用觀測“南瓜星軌”的科普獎金買的,正紅色,在夏夜的風裡像團跳動的火焰,邊角還沾著點熒光顏料的藍綠。石碑上的“2204”被月光鍍上銀邊,旁邊孩子們按的手掌印像嵌在石上的星子,在青灰色石麵透著清輝。

“周麥老師說,紅綢帶要係在能接住星光的地方,好讓它帶著夜空的信。”周星的手指在綢帶上打了個“同心結”,結的形狀像顆五角星——這是周清太奶奶教她的,說“結要像大暑的星,看著遠,卻藏著照亮前路的光”。星光落在綢帶上,順著結的紋路閃爍,在碑基的草葉間淌著,像給時光撒了把碎鑽。

樹旁的南瓜架爬滿了夜露,深綠的藤條纏著竹架,卷須勾著第十七棒的紅綢帶,把兩年的光陰纏成了星軌。今年的晚熟南瓜掛在葉間,像懸在藤上的燈籠,瓜皮上的熒光粉是孩子們白天塗的,此刻在月光下泛著幽光,引得螢火蟲圍著轉。周星給藤蔓澆水時,指尖碰到一顆圓南瓜,冰涼的表皮沾著露水,“這藤比星圖還準,大暑前後準掛夜瓜,像在給老石碑點燈籠。”她笑著說,葉片上的露珠滾進土裡,洇出小小的濕圈,像給根須畫的星圖。

社區博物館的“時光星軌”展區裡,新添了“物件星座”穹頂。抬頭仰望,能看見石蛋太爺爺的破竹籃化作獵戶座的腰,籃口的破洞正對天狼星;楊永革太爺爺的竹篾刀成了北鬥的鬥柄,豁口處亮著顆一等星。“這些不是展品,是掛在天上的家譜。”講解員是周星的同桌,指著穹頂流動的星圖,“你看這竹籃的位置,170年了,還跟著星軌轉呢。”

全息投影正循環播放著“接力棒的夏夜”:2034年的石蛋在瓜田數星,煙袋鍋的火星像顆小星;2044年的林小滿在涼棚係綢,蒲扇搖出的風帶著星光;2054年的小周在竹架下編籃,竹片的影子像星軌;2064年的周芽在雪夜蓋藤,草簾下的瓜透著月光;2074年的周葉在雨夜磨石,石屑混著雨珠閃;2084年的周穗太奶奶在夏夜釀酒,壇口的涼氣凝著星;2094年的周禾在秋夜曬籽,竹匾的籽亮如星;2104年的周蕊太奶奶在霜夜剪花,窗花的影子投在牆上像星圖;2114年的周籽太爺爺在春夜撒種,指縫漏下的光像星線;2124年的周苗太奶奶在夏夜搭架,竹條撐起的網像星羅;2134年的周蘑太爺爺在秋夜掃葉,掃帚堆的葉隙漏星光;2144年的周穗老師在冬夜嗬手,手套沾的冰碴映著星;2154年的周夏老師在春夜數花,指尖點的瓣沾著星;2164年的周冬老師在夏夜藏冰,窖裡的冰磚凍著星;2174年的周春老師在秋夜培土,鐵鍬翻的土沾著星;2184年的周清老師在夏夜摘瓜,竹籃盛的果映著星;2194年的周麥老師在夏夜守麥,麥秸堆的影子像星軌;2204年的周星係著新綢帶,羊角辮上的熒光粉閃啊閃,像頂著兩顆小星。

周星的書包裡,總躺著個鐵皮餅乾盒,是周麥老師送的“接力信物”。盒子裡裝著第十八冊“接力棒日誌”,第一頁貼著她和十二代傳人的星軌合影:周穗太奶奶的影像裡,竹籃盛著海棠映星光;周禾太爺爺的影像裡,手握著竹刀挑星子;周蕊太奶奶的影像裡,窗花映著雪落星;周籽太爺爺的影像裡,磨盤沾著粉接星光;周苗太奶奶的影像裡,辮梢彆著花對星;周蘑太爺爺的影像裡,架下藏著瓜承星;周穗老師的影像裡,涼棚飄著香伴星;周夏老師的影像裡,石碑落著桂落星;周冬老師的影像裡,冰磚凍著花嵌星;周春老師的影像裡,新芽頂著土托星;周清老師的影像裡,紅綢纏著藤纏星;周麥老師的影像裡,麥浪滾著香載星;自己則在動態影像裡,站在熒光南瓜旁,羊角辮上的星星和碑頂的紅綢連成線,風一吹,線就帶著影像裡的人跟著星軌晃。

“記憶工坊”的課表上,多了門“時光摘星”課。孩子們學著用曆年的物件做星象儀,竹籃做底座、竹刀做指針、紅綢做星軌,轉起來能映出百年星圖——周麥老師說,“地上的物件拚起來,才叫天上的星不落”。周星做的星象儀裡,有顆特彆的星:石蛋太爺爺竹籃的柏木碎雕成北極星,楊永革太爺爺竹刀的鐵屑拚作金星,林小滿太奶奶紅綢的線頭纏成銀河。她給星象儀起名“光陰儀”,說“170年的日子,都在這儀裡轉”。

離芒種還有七個月時,社區發起了“時光追星”活動。周星帶著孩子們在老槐樹下埋了二十個玻璃罐,每個罐裡都裝著當年的星軌照片和南瓜籽,罐口用紅綢布封著,布上寫著“2214年啟封”。“這些是給明年開挖時的星禮,”周星往罐旁擺了圈熒光石,“讓它們在土裡和木盒一起追著星,等明年大暑,光能耗亮半條街。”孩子們在罐旁刻了星位,從2034到2204,每個星位旁都畫著對應的星座:2034年的獵戶座、2044年的北鬥、2054年的天狼……2204年的南瓜座,像串掛在時光牆上的星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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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麥老師的腿有些沉了,卻總在孩子們做星象儀時,坐在竹椅上看。看到誰的指針偏了向,他就會說:“周麥太爺爺說,星軌不能歪,才找得到北,就像日子,偏了道會迷路,就像你追著星跑,得記著回家的路。”有次周星把紅綢銀河纏得太密,他拿起剪刀剪開點:“你看,留道縫,才像真的夜空,哪有星星擠得沒縫的?”

周清老師去年秋天走了,臨終前把周清太奶奶的星圖交給周麥老師:“把它放進第十八棒的木盒,告訴十年後的人,這圖上的星,照著十五代人的路。”星圖的紙頁泛黃,卻還能看見周清太奶奶用朱砂點的星位,每個點都對著當年的南瓜地,像時光在圖上打的結。

天文社的“第一百九十次星軌觀測”活動那晚,正趕上大暑,社區的人帶著墊子來的。望遠鏡對準“南瓜星座”——那是孩子們給南瓜藤投影的星群起的名,周星給每個人發了片熒光南瓜葉,“太爺爺說,夜裡的葉也能發光,就像日子,黑了也有亮。”“圓圓”的第二十代重孫“團團”蹲在望遠鏡旁,脖子上的紅繩係著個微型錄音器,裡麵錄著十八代人的笑聲:從周硯田太爺爺混著酒氣的爽朗笑,到周星帶著星光的清脆笑,像串風鈴,搖過170年的星空。

芒種前一個月,周星開始籌備第十八棒的開挖儀式。她翻出周麥老師手繪的“接力棒星圖”,在“2214年開挖處”畫了幅《紅綢牽星圖》,圖裡的老槐樹上拴著十八條紅綢,每條綢都係著顆星,星下掛著對應年份的南瓜,從2034的歪瓜到2204的熒光瓜,像串掛在銀河上的燈籠。“每個瓜都載著星光,”她給孩子們講,“就像你們的眼睛,裝著亮,也裝著盼。”

開挖那天,月朗星稀,老槐樹下的熒光石閃著幽光,南瓜藤的影子在地上織成網,把“2204”的石碑罩成了星陣。周麥老師捧著周清老師的星圖擺在碑前的石台上),石台旁放著那台“光陰儀”,指針在月光下轉著圈;周星捧著新木盒,盒子是用老槐樹2204年修剪的枝椏做的,蓋刻著十八顆星,從北極星到南瓜星,最末一顆星心裡,嵌著顆裹著熒光粉的南瓜籽,像顆會眨眼的星。

執鏟的是“新芽班”最新的孩子——個留著蘑菇頭的小男孩,他的外婆正是當年的羊角辮女孩的媽媽。男孩的手沾著熒光顏料,卻握得極穩,當鐵鍬碰到木頭的瞬間,周星仿佛聽見了170年的聲響:從2044年林小滿太奶奶開盒時的蟲鳴,到2194年周麥老師開盒時的蟬唱,像條河,淌過了170年的夏夜。

第十八棒木盒露出紅綢帶的刹那,月光穿過雲層,在綢帶上織出銀網,星光順著網眼往裡鑽,像時光在儲光。周星上前輕輕擦去盒上的露水和泥土,盒蓋的星群在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像石蛋太爺爺當年刻的那樣,帶著股“望星空”的遼闊,仿佛能聞到170年的夜露香,混著剛摘下的熒光南瓜的清。

打開木盒的瞬間,氣息漫出來——竹籃的柏香混著十八年的星,窗花的紙香纏著十八季的風,南瓜籽的土香裹著十八罐的露,拚布的棉香帶著十八代的暖,乳牙的奶香沾著十八朝的月,青梅酒的醇香滲著十八載的夜,竹刀的鐵腥氣纏著十八春的潤,錄音器的金屬味裹著十八秋的甜……混在一起,像被時光釀了170年的夜,清得能照見影,每口都嘗得到不同的星光,卻又融成了一味,叫“永恒”。

周星一件件取出物件,聲音清亮卻帶著顫:“這竹籃的破洞,裝了十八代人的星光,洞是老的,裝的新星卻是亮的;這蝴蝶窗花,剪了十七代的缺口,口是缺的,拚的星圖卻是圓的……”

當講到周清太奶奶的星圖時,周麥老師突然說:“對著星空比比。”周星舉起星圖,圖上的朱砂點竟和此刻的星位分毫不差,“你看,170年了,星還在,圖還在,這就是咱們的日子。”

往第十九棒木盒裡放物件時,每個人都像在續寫星的詩篇。周星放的是石蛋太爺爺的破竹籃,旁邊擺著“接力南瓜”的新籽剛從熒光南瓜裡掏的,裹著銀粉):“告訴2214年的人,這籽從2034長到2214,結了180年的瓜,追了180年的星,卻還在長,就像咱們的日子,一輩接一輩,從沒停過,也從沒變過。”她還放了本新的“接力棒日誌”,第一頁貼著現在的全家福——周清老師的星圖擺在中間,周麥老師坐在旁邊,周星和孩子們圍著他們,“團團”的重孫“圓圓”蹲在最前麵,啄著周星掉的餅乾渣,旁邊的南瓜藤上,十八顆熒光南瓜在月光下晃,像串掛在銀河上的燈。

蘑菇頭男孩的媽媽——當年的羊角辮女孩的女兒,放的是自己剪的第十七代蝴蝶窗花,翅膀上留著十七個缺口:“每道缺口都是個星座,住著春的星,夏的螢,秋的月,冬的雪,才把日子照成了現在的模樣。”她還放了段錄音,十八代人的聲音疊在一起,說:“家就在這老槐樹下,在接力棒的紅綢帶上,在每顆追著星、發著光的南瓜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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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代種糧能手——周明叔叔的仍孫,放的是“接力南瓜”的百年星曆,從2034的瓜影到2204的熒光,每顆瓜的成熟日都對應著一顆星,像本寫在天上的種植記。他往盒裡倒了點新釀的南瓜露混著星光的清),露液在盒底積成小小的一汪,映著老槐樹的影子,像片裝著180年陰晴的夜空,黑得讓人心頭發亮,亮得像綴滿了星星的藍。

社區裁縫師傅的雲孫——戴眼鏡的小姑娘的雲孫女,放的是新拚的“同心結”,拚布上有十八代人的針腳,連“圓圓”的爪印、“團團”的羽毛、螢火蟲的翅膀、星光的影、南瓜花的粉都拚了進去,“少了哪樣都不叫星空”。

“新芽班”的蘑菇頭男孩放的是自己磨的“2214”鵝卵石,石麵上的笑臉留著蘑菇頭,嘴角邊畫著條紅綢牽著星星,“王太爺爺說,笑臉要帶著星光的樣,才不會怕黑。”他還放了塊凍在冰裡的熒光南瓜片,冰裡的星點在月光下閃,像把整個夏夜的亮都凍在了裡麵。

木盒蓋好時,孩子們唱起了那首老歌謠,聲音穿過南瓜藤和星光,格外清亮,像170年前的調子,又像剛譜的新曲:“老槐樹,發新芽,你一言,我一語,日子就像筐裡瓜,甜的苦的都要拿……”周麥老師跟著輕輕哼,手指在膝蓋上打著節拍,月光透過槐葉落在他的白發上,像撒了層銀粉,涼得能沁進心底的暖,涼得能把180年的時光都照得透亮。

新的石碑立了起來,刻著“記憶接力棒·第十九棒”,旁邊的箭頭指向2214年。周星讓孩子們在碑後按手印,蘑菇頭男孩的手印圓圓的,按在周星的手印旁,新舊重疊,像星子挨著星子,又像代接著代。老槐樹上的紅綢帶飄啊飄,第十八棒的新紅綢纏著第十七棒的舊紅綢,往第十九棒的方向伸,像條永遠沒儘頭的線,一頭拴著2034年的石蛋太爺爺,一頭牽著2214年的新期待。

遠處的天文台上,望遠鏡還在轉,鏡頭對著“南瓜星座”,d相機拍下的星軌照片裡,南瓜藤的影子和紅綢帶的飄影疊在一起,像條流淌在天上的河。南瓜藤還在往石碑的方向爬,卷須勾著紅綢帶,紅綢帶纏著星光,星光連著望遠鏡,望遠鏡望著夜空,夜空又照著藤,一輩輩,一年年,把日子纏成了永遠解不開的結,也織成了永遠看得見的光。

周星望著那片閃爍的熒光南瓜田,突然想起周麥老師說的:“所謂接力,不過是讓星光記得每雙仰望的眼睛。”石蛋太爺爺的眼睛亮,楊永革太爺爺的眼睛沉,林小滿太奶奶的眼睛柔,周穗太奶奶的眼睛笑……直到現在孩子們的眼睛,都在這星空下亮過,就像這石碑上的手印,疊著疊著,就成了銀河;這紅綢上的結,纏著纏著,就成了星軌;這南瓜藤的網,織著織著,就成了宇宙。

流星劃過夜空,拖著長長的尾,落在“2214”的箭頭方向。周星最後看了眼那串數字,突然覺得它們不是冰冷的刻痕,是石蛋太爺爺的竹籃接住的星、楊永革太爺爺的竹刀挑過的月、林小滿太奶奶的紅綢纏過的光、小周太爺爺的竹片映過的影、周芽太奶奶的南瓜承過的露、周葉太爺爺的石頭托過的輝、周穗太奶奶的桂花沾過的亮、周禾老師的酒壇盛過的清,是春露夏霜秋露冬雪混在一起的醇,壇底沉著的桂花,是二十年前周穗太奶奶親手摘的;周蕊太奶奶的窗花剪過的芒,是冬至日透過窗欞的第一縷晨光,在紅紙上割出細碎的亮,像撒了把金粉;周籽太爺爺的磨盤碾過的銀,是新收的花生磨出的粉,落在石凹裡,像積了層月光,磨盤轉起來時,粉霧飄得像銀河。

周苗太奶奶的辮子掃過的星,是她站在南瓜架下梳頭時,發梢沾過的星子,有顆最亮的總落在辮梢紅繩上,像係了顆會眨眼的鑽;周蘑太爺爺的竹架撐過的空,是架下漏下的陽光、飄過的雨、落過的雪、飛過的鳥,空裡藏著四季的影子,風過時能聽見竹條唱老調子;周穗老師的蒲扇搖過的風,是槐花香、南瓜甜、麥秸暖混在一起的軟,扇麵的南瓜藤紋路裡,還卡著片十年前的桂花,搖起來時香得像時光在打盹。

周夏老師的桂花接住的月,是秋分夜落在碑頂的銀輝,他總在桂樹下鋪竹席,讓桂花和月光一起落在席上,說“這樣日子就有了香和亮”,那些接住月光的桂花,後來都醃進了南瓜醬,壇口一開,滿是清輝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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