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卓琳還是回去買了那串琉璃手串,二十個大洋,一個子兒也不少。老板還想給她便宜一點,但蘇卓琳拒絕了。又不是買不起。
蘇卓琳坐在梳妝台前,看著手中的這串琉璃珠子,之前沒仔細看,現在看來,靳牧杭沒有說錯,真是劣質的玻璃珠子,在陽光下,色彩都是散的,珠子也很渾濁,上麵還有清晰的指紋,不知道是不是前麵兩個女學生的。
蘇卓琳將大拇指印在上麵,和那個指紋重疊,仿佛這樣就按住了青春。
但被染成暗紅色的指甲還是背棄了她。
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她伸開手,手上的鑽戒閃得耀眼,琉璃珠子手串更顯低劣。
“看什麼呢!”沈輕顏突然跑過來,將她手上的琉璃手串一下拿走:“什麼呀,從哪兒撿來的玩意兒?”
蘇卓琳將手串拿回來,塞進盒子裡:“街上買的。”
“多少錢?”
“二……兩個大洋。”
“兩個大洋?!”沈輕顏瞪大眼睛:“表嫂,你從哪裡買的?你被人騙了!”
“街上,一個小攤子。”蘇卓琳不想說太多,趕忙轉移話題:“對了,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了。”
蘇卓琳拿出一塊布料。
沈輕顏看著,著實喜歡。
“真好看!做件旗袍那得美成什麼樣啊!”
“你喜歡就好,”蘇卓琳說:“我一看這料子,就覺得配你,彆等了,今天就讓裁縫給你做去。”
“謝謝表嫂!”沈輕顏拿著布料,在鏡子麵前比量著,開心不已。
“對了,我今天碰見秦少帥了。”蘇卓琳說,
“碰見他?”沈輕顏皺皺眉頭:“也對,他在桐城,碰見了也不稀奇。不過以後我可就不能去桐城了,真可惜。”
“為什麼不能去了?”
“怕遇到他啊!”沈輕顏說:“我跟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兩不相欠,再見麵隻會尷尬。”
蘇卓琳歎了口氣:“哎,你真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那個柳乘風,對彆人卻冷血成這樣!”
“哪有啊,”沈輕顏笑著說:“我對表嫂不是也很好嗎?難道我對你也冷血嗎?”
蘇卓琳被她逗笑:“我說不過你,看來,你今天玩得挺開心的。”
“還行,就是飯吃到一半,乘風突然說有靈感,就回畫室了。我在畫室陪他畫了一下午的畫,坐得腰都酸了。”
說著,沈輕顏捶了捶腰,現在還有些酸痛。
蘇卓琳很是驚訝:“他怎麼這樣啊!不是說什麼看畫展,去和平路喝咖啡,吃蛋糕,然後再去看電影嗎?”
“哎呀,表嫂,他就是這樣。”沈輕顏解釋道:“昨天晚上他突然有靈感,畫到很晚,早晨就沒起來,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還沒起床呢!”
沈輕顏覺得這事很正常,一個畫家的靈感是這樣珍貴,雖然耽誤了和她的約會,但她是不在乎的。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一起去吃飯,早午飯。結果飯沒吃到一半,他又有靈感了,所以我們就跑了回去,跑得太快,差點忘記付錢。”
說到這一段,沈輕顏又笑了起來,“表嫂,你是不知道,太好笑了!”
蘇卓琳滿眼心疼地看著沈輕顏:“輕顏,你到底圖他什麼呀?”
“什麼意思?”
“就是你喜歡他什麼?哪一點?這樣的人我是找不到半點優點來啊!”
沈輕顏收起笑容,認真地想了想,笑著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
蘇卓琳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擔憂地看著沈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