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殊謠也擔憂地看著蘇岩。
連日奔波打點,耗費的金銀已是一個驚人數字。
“再試最後一次。”
蘇岩聲音中帶著最後一絲執拗。
他通過另一條極隱秘的渠道,聯係上了據說能直通金大師親傳弟子的中間人。這次開出的價碼,是整整三塊拳頭大小、靈氣氤氳的“地脈火玉髓”,此物對火屬功法的修煉者或鑄器大師皆有莫大吸引力。
會麵地點在城東一家不起眼的鐵匠鋪後院。
引薦人收下火玉髓後,信誓旦旦道:“公子放心,金大師那位弟子最是重情,收了此等厚禮,定會安排公子與大師見麵,就在明日午時!”
希望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當蘇岩四人準時抵達神兵坊側門時,迎接他們的隻有緊閉的角門和一張冰冷的麵孔——正是那位親傳弟子本人。
“家師閉關清修,不見外客。”
“爾等請回,莫要在此聒噪。所贈之物,權作對家師不敬之罰,不予退還。”說完,竟直接轉身入內,厚重的鐵門“哐當”一聲緊緊關閉,隔絕了所有希望。
“王八蛋!”
李虎氣得臉色通紅,衝上去就要踹門,被柳殊謠死死拉住。
沈瑩俏臉含霜,氣得指尖都在發顫:“無恥之尤!這瀆安城,從上到下,儘是些豺狼虎豹,貪得無厭。”
她轉向蘇岩,眼中帶著無奈與勸解,“蘇兄,認了吧。這金大師的門檻,比登天還高。強求無益,不如儘早離開,另尋他法。登龍台在即,我們耽擱不起了。”
連日的挫敗,巨額財富的流失,加上對方赤裸裸的蔑視與巧取豪奪。
他站在那冰冷的玄鐵大門前,身影顯得格外孤寂。
“走吧。”
蘇岩的聲音乾澀沙啞,難掩疲憊與失望。
就在這時——
嗡!!!
一直沉寂的攝魂珠,毫無征兆地在蘇岩丹田氣海內劇烈地跳動起來、
一股龐大的意念洪流,猛地從珠內某個角落爆發出來,瞬間席卷了蘇岩整個識海。
“阿海?是阿海嗎!大哥!”
一道粗糲的亡魂意念,幾乎要衝破攝魂珠的束縛。
幾乎在同一時刻,那扇剛剛緊閉的玄鐵大門,竟被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從內部轟然推開。
沉重的鐵門撞在兩側牆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一道身影自門內狂飆而出,隻餘下殘影。
來人身材異常魁梧雄壯,須發皆白如雪,根根戟張,卻絲毫不顯老態。
一雙巨眼此刻瞪得滾圓,瞳孔深處燃燒著驚濤駭浪般的情緒——震驚、狂喜、不敢置信。
他無視了所有人,是死死鎖定在蘇岩丹田的位置。
仿佛穿透了血肉,直視那枚瘋狂震顫的攝魂珠。
“福山!”
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從這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口中炸響,震得整個神兵坊前的長街都在嗡嗡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