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就見外麵站著個稍顯富態的中年男人。
看見大門打開,裡麵出現了一個年輕姑娘,管事下意識以為這人是那位女先生收的弟子。
他拱拱手:“請問這裡可是崔氏女學?”
崔清漪:“正是,你找誰?”
片刻後,崔清漪已經搞清楚了目前的情況,她完全沒想到,麵前這人竟然會是陳家的管事,就是那個清河城的陳家。
他們的來意竟然是想要自己去京城給那位陳家大房的小女兒做西席。
是因為她交換給洋人商隊的那兩幅雙麵繡,這還真是造化弄人,陳家到底知不知道他們來請的人是誰?
陳家的管事說完來意,看著崔清漪半天沒動,著急的催促:“還請姑娘幫忙通傳一聲,讓我見見女先生當麵說明來意。”
崔清漪:“你們既然是來為自家小姐請先生,那你們可打聽清楚了,女先生姓甚名誰?”
她這一問,管事瞬間也懵了。
他們好像確實沒打聽到那位女先生姓甚名誰,就一直這麼先生先生的叫著。
一群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問題。
難道他們找錯了地方?
事實上,不是他們疏忽,而是從心裡就沒有承認一個女人能成為先生,有時候先生也可以是一種名稱,而不是身份地位。
若是將這事兒的對象換成是個男人,他們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額,我們豈敢直呼先生名諱,還請姑娘代為通傳,我想和先生見麵詳談。”
崔清漪心底暗暗想:‘不知道就好,她好不容易過幾天好日子可不想沾上陳家這群晦氣的狗東西。
尤其是陳家那位表麵金尊玉貴,背地裡嫉妒成性的小小姐。’
說起這位陳家大房家的小姐,崔清漪真是一萬個想不通,明明出身不差,母親更是出自京城世家。
可那姑娘的脾氣秉性竟絲毫不隨她爹娘,倒是和陳家那位姑奶奶像了個十成十。
掐尖要強愛管閒事,心眼還壞,幾年裡就見了那一回,但崔清漪可是對這位小小姐印象深刻。
崔清漪揚了揚脖,又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冷聲道:
“先生不見客,也不會去京城,更不會去你家當什麼西席先生。
我呸,明明就是看上了先生的雙麵繡,說的比唱的都好聽,還不都是想偷彆人的技藝,誰稀罕你那點束脩,趕緊滾。”
“砰”
管事看著麵前緊緊關上的大門,好半天才回過神,不明白他明明還什麼都沒乾為什麼莫名其妙挨了一頓罵。
院子裡,崔清漪慢慢冷下了臉,隨即又狠狠吐了口氣,大概這世上真有孽緣這一說吧,不然怎麼她都躲得遠遠的了,怎麼還能碰見陳家的人。
陳家的管事拎著一手的禮品回了客棧。
陳臨安兄弟兩照舊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喝茶,待了這一上午兩人都覺得這小小的東平縣沒什麼意思,準備等事情辦完就立刻返回清河城,所以兩人也沒出門去轉。
陳平安見管事灰頭土臉的回來便知道事情沒辦成,但他沒說話,等著陳臨安開口。
陳臨安不悅:“不是讓你去拜訪那位女先生,怎麼將東西都帶回來了?”
管事苦著臉:“小的辦事不力,對不起少爺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