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真是個癡情種啊,偏偏攤上這麼一個太子妃。”
“……”
宮人小聲低語。
恰巧畢貴奉著熱羹經過,厲聲警告。
“再議論主子,舌頭就彆想要了!”
畢貴恭恭敬敬地停在了溫長瑛的房門口,輕叩兩下。
“殿下體貼娘娘許久未進食,盯著禦膳房熬了山藥粥,娘娘,您喝些吧?”
裡麵未傳動靜。
“那奴才進來了?”
畢貴試探著去推,門後上栓,紋絲不動。
顯然,是要冷著了。
他不敢離開,端著山藥粥也被冷在外麵。
兩個時辰後。
溫長瑛才出來打開門,看到畢貴泛紅的手,眉眼不變。
“倒了喂狗。”
“畢貴,彆跟你主子學苦肉計。”
這點蠅頭小利般的嗬護,以前能消解她的痛。
如今,卻隻會讓她想起一次又一次的敷衍揭過。
她若喝了。
這事兒在謝庚鶴那裡,便是翻篇兒了。
畢貴苦澀,終究是沒話說。
太子妃發起火來,就是太子都不敢嗆聲解釋,隻能順著。
更遑論他一個看主子臉色吃飯的宮人?
慈恩宮。
溫長瑛到時,太後已經氣得摔了不少東西。
程瑜正給她順著心。
越過滿地的狼藉,溫長瑛挑了個還算能入眼的地方坐下。
簡單一個舉動,便激得太後火氣憎生。
“你還有沒有規矩?”
“仗著鶴兒縱容,你究竟還要鬨出多少事情才肯罷休?!”
燒了佛經事小,最讓太後容忍不了的,是溫長瑛當眾打了太子的臉!
那是一國儲君。
她眼也不眨地就把簪子刺穿鶴兒的右肩,且不說握筆批閱奏折時會疼,這種行刺,是在踩皇家的臉!
是為大不敬!!
溫長瑛她怎麼敢?!
“您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若是真想清靜,就讓太子殿下早日寫下休書,把我廢黜。”
溫長瑛反唇相譏:“否則,我一日拿不到,就一日不讓後宮安寧。”
“你!”
太後氣噎。
還是程瑜一邊安撫順氣,一邊解釋:“太子妃娘娘肯定是因為誤會了臣與太子殿下。”
“昨夜太子解釋您不信,今日臣找來了宮人,太子妃娘娘可儘情詢問。”
幾個宮人就跪在門口。
來時,溫長瑛就看見了。
“我不需要解釋。”
“程瑜,你若真有些本事,就早點勸謝庚鶴寫休書。”
“我退出,成全你們。”
“放肆!”太後沉下臉,“太子妃之位是你說廢就能廢的?你當皇室玉牒是什麼!”
溫長瑛斂眸,“傷太子不夠,那我大鬨後宮,傷及太後鳳體,夠麼?”
“你!”太後瞪大了眸子。
卻見溫長瑛是真的有了打算。
抬手就拎起了凳腿,朝太後軟榻而來。
“來人,把她按住!”
太後終於慌了。
伺候的嬤嬤帶著門口的禦前侍衛匆匆進來。
誰也沒敢動。
“你們愣著乾什麼?她如此沒有規矩,哀家賜她庭杖三十,以儆效尤!”
禦前侍衛正要動手,畢貴就高喝:
“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