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急聲:“臣不知哪裡得罪了娘娘,那披風是太子殿下賞賜臣的!”
賞賜?
所以為了賞賜程瑜,就可以打破她的忌諱了?
謝庚鶴,你究竟在想什麼!
既已經打算接納程瑜,何苦拴著她在東宮被磋磨?
為何就不能好聚好散!
溫長瑛心口萎縮得厲害,驟疼遍布全身,連抬手都費儘全力。
她伸出手,指著外麵:“滾……”
“滾去喊謝庚鶴過來!”
去他的安分。
既然君絕情,她又何須信他!
溫長瑛去拿了自己封存許久的長鞭,走到外間,抬手便是狠辣一抽。
“啊!”
程瑜嚇得腿腳一軟,捂著臉。
外麵的侍衛迅速衝進來,生怕兩人受傷。
但等值守的小將領把程瑜扶起來,才發現那鞭子是落在地上的狐尾帔帛上的。
咻咻!
溫長瑛眼中隻剩下那刺目的狐狸披風與帔帛。
接連幾下,抽爛了這上好的東西。
小將領頭皮發麻:“娘娘這是……瘋了?”
程瑜穩了穩心神,“休要胡言,快去請太子殿下!”
侍衛急匆匆離去。
溫長瑛已然沒了氣力,跪在那狐尾上。
她捧起雪,往上掩蓋。
程瑜硬著頭皮問:“娘娘,您還好嗎?”
沒得到回應。
溫長瑛自顧自掩埋狐仙,直到聽見謝庚鶴匆匆的腳步聲,才緩緩抬頭。
她向上仰望,隻看到太子鋒銳的頜線,與不耐的聲音。
“不是同你說好,年節前安分守己嗎?”
“阿瑛,你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溫長瑛緩緩直起身,聲音很輕:“底線是守給人看的。”
“謝太子是嗎?”
宮侍們齊刷刷倒吸一口冷氣。
畢貴更是連忙清退侍衛。
承恩殿外,隻餘下幾位主子。
謝庚鶴氣息不穩:“孤以為這幾日時間,已經足夠你冷靜了。”
“年節宮宴,孤還特意想到你身為太子妃,需要體麵出席。這才讓程瑜送來新製的宮裝,你這又是哪門子的不滿?”
溫長瑛諷刺道:“這整個皇宮我都不滿!”
“所以愛我、敬我的謝太子,能直接鏟平皇宮,按我的心意建嗎?”
這話有些刺耳。
謝庚鶴不高興地皺了皺眉。
想到阿瑛這段時間被幽禁,恐是壓抑極了。
他又緩和了語氣。
“如今國庫大多支給了延城守備,還有仗在打,不宜大興土木。”
“況且皇宮是祖製,改建起來難度太大。你若住的不舒心,不如去行宮陪陪父皇?”
溫長瑛冷眼:“你還在裝傻充愣。”
“謝太子,耍弄我好玩麼?”
謝庚鶴沉著臉:“孤聽不明白,阿瑛,你若有不滿可以說出來。”
“好。”溫長瑛忍著心悸,“那我就給你個機會。”
“你前些時日去圍獵,獵到了狐狸?”
謝庚鶴沉默。
溫長瑛自嘲一笑,“你可還記得當初答應我的宮規?”
“謝太子打算何時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