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從太後身邊悄悄走了過來。
“娘娘,太後認為這種佳節,也該與旁人共享她最喜愛的這道杏仁鬆花露。”
溫長瑛抬眼,見一旁的桌上都吃了。
唯獨她的這道沒動。
溫長瑛啞聲:“拿走。”
程瑜滿臉為難,看向謝庚鶴。
沒多久,身旁的人動了。
謝庚鶴修長手指端著那碗杏仁鬆花露,舀了一勺,遞至溫長瑛嘴邊。
“阿瑛喜歡孤喂她,程女官去服侍太後吧。”
程瑜低頭應是。
腳下卻沒動。
顯然是要看著溫長瑛吃下再走的。
謝庚鶴掃了眼太後那邊,傾身過去咬耳。
“諸葛石。”
溫長瑛動了。
她揮走了謝庚鶴手中的勺子,湯食弄臟了太子衣裙。
隨後,端起那碗杏仁鬆花露,一飲而儘。
“滿意了?”
溫長瑛輕輕問謝庚鶴。
謝庚鶴不做聲,隻是拿帕子擦著衣服。
隨後起身,“孤去換身衣服,諸位儘興。”
溫長瑛再看向案前。
程瑜已經退回去太後身邊了。
正小聲說著什麼話,把太後哄得笑顏如花。
溫長瑛搓了搓手背。
身上已經開始發癢泛紅了。
隔得遠,還會以為她是吃醉酒的紅暈。
她瞧見喜鵲端著酒進來,壓下渾身的不適。
“安排好了?”
喜鵲點頭。
從剛剛入殿前,她就被娘娘支走了。
如今辦妥了事情才過來。
溫長瑛看著第三支舞登場,便撓著手背走了。
有幾個妃嬪留意到了,自然也不會在意。
倒是宋青煙看了許久,也趁機出去解手了。
溫長瑛跟著喜鵲,一路步至禦花園中涼亭。
亭中,一人著紅衣粉麵,手中折扇不離。
瞧見溫長瑛,他還噙笑,遞了個手爐過來。
“小瑛瑛,你終於記起來找我了。”
溫長瑛把熱燙的手爐按在背上,壓下紅癢。
“長話短說,你那日出宮,可見到諸葛石了?”
段汀白搖頭。
“太子早就把人控製起來,我旁敲側擊沒進去,人就被帶到天牢了。”
帶去牢裡,必定是要受刑吃苦的。
溫長瑛發覺喉間有些澀。
諸葛石同她父親是莫逆之交,多次交付後背,出生入死。
算算年紀,也已四十了。
沒想到當年逃過一劫,沒死在戰場上。
如今卻受阿野連累,要被刑訊。
她一定要想辦法救人!
“那先生可有查到什麼?”
段汀白搖著折扇,“延城守將重傷,又因為阿野的事,太子派去了一位新守將,姓宋。”
溫長瑛想起了宋青煙。
“宋家女兒被接來了宮中,我通過她,或許能側麵探聽到延城的情況。”
還真是……巧了。
溫長瑛神情放鬆,“算是一點突破口了。”
段汀白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算是不謀而合了。
“諸葛副將被抓走後,我找機會潛入問了他夫人,她懷疑將軍是知道些什麼。所以小瑛瑛……”
溫長瑛點頭:“我已經說服謝庚鶴帶我見他了。隻是段先生,上次你留的延城守將馮吉的調查,我沒看出名堂來。會不會有沒查到的?”
阿野既然特意拜托,必然是發現了此人的問題。
“我還在查。”
溫長瑛正要再細問,就聽見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何人無視宮規,在此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