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溫長瑛的聲音。
他自顧自解下大氅,係在溫長瑛身上。
“孤應你,日後不再同她單獨見麵,好嗎?”
不好。
一點都不好。
謝庚鶴倘若真能做到,程瑜這根刺又怎麼會折磨了她五年?
溫長瑛閉了閉眼睛:“一個月。”
“你一個月都做不到。”
謝庚鶴眉心蹙著,似乎在不滿。
“阿瑛大可以同孤賭一次。”
“好啊。”溫長瑛笑了,“你若做不到,就爽快地給我休書。”
謝庚鶴黑眸灼灼:“孤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一旁的程瑜,麵色隱隱發白,掐著的掌心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太後更是費解:“鶴兒,你不打算追究她?她剛剛可是……”
“皇祖母!”謝庚鶴直接打斷,“方才是畢貴來送東西,不慎腳滑,摔落湖中。”
“現下人已被救起了。”
湖麵上,畢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跳了進去。
而兩岸均是打撈他的宮內侍衛。
畢貴渾身濕淋淋的,還一直打著噴嚏。
“太、太後娘娘,是奴才沒站穩,驚著了您。”
“奴才罪該萬死,還請太後娘娘責罰!”
這下,太後還有什麼不懂的?
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謝庚鶴,“你遲早要毀在這個女人手裡!”
謝庚鶴眉眼不變,“孫兒甘之如飴。”
太後氣得直接走了。
程瑜沒動。
她如今也是東宮的掌事女官,自然需要善後。
“宋姑娘,今日的事,還請爛在肚子裡。”
她言笑晏晏,卻無端讓宋青煙後背發涼。
宋青煙如鵪鶉般,點著頭不敢吭聲。
等人都散了去,謝庚鶴主動攥著溫長瑛的手,往承恩殿走去。
他聲音很輕,卻帶著篤定。
“剛才的人,是翰林院的段汀白吧。”
身為太子,他自然有辦法確認。
溫長瑛也沒打算瞞他,“他是阿野的夫子幕僚。”
聞言,謝庚鶴便什麼都懂了。
“你不該私下見他。”
“怎麼?”溫長瑛諷問,“太子殿下還是聽進去太後的話了?擔心我紅杏出牆?”
謝庚鶴輕笑,將溫長瑛手裡的暖爐抽出來扔掉。
隨後大掌扣住。
“阿瑛被孤養得這般嬌,他養得好你嗎?”
“出了事,他怕是跑的比兔子都快。如方才那般,留你一人應對,這樣的人,孤輸不了。”
溫長瑛成心找不痛快:“是嗎?”
謝庚鶴那股掌握一切的勁兒沒了。
他咬牙切齒逼近,在溫長瑛唇上咬了一口。
“你少說孤不愛聽的話。”
溫長瑛乾脆就不說話了。
反正她現在嘴裡,沒幾句謝庚鶴愛聽的。
剩下那幾句,也免了吧。
兩人一路沉默回到東宮。
借著殿內的光,謝庚鶴才突然驚覺,溫長瑛臉上和手背,已經遍布紅疹。
眼睛也不怎麼聚焦,一直是強撐著被他拉回東宮的。
“阿瑛!”
溫長瑛軟了身軀,昏倒在謝庚鶴懷裡。
謝庚鶴苦澀,“難怪今晚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