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讓那位工程師為我打造一具隱藏身份的全身戰甲,從參與這場陰謀的罪惡勢力入手,一步步弄清事件的真相!”
正當陳鏡這樣激憤地說著,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全身動力甲胄,那可得要不少錢啊!”
眾人齊齊將目光移向那邊,原來是滕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
桑傑注意到,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好像是桑家的醫藥代表。
豎鋸死亡遊戲的幸存者之一,楊曼。
“就送我到這裡吧,回去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滕樹對楊曼囑咐道,後者點頭離開。
隨後,他脫下外衣走到客廳。
“這樣的鎧甲比較複雜,大概需要二十天的時間。”
陳鏡表示理解,畢竟搞一套這樣的戰甲,就相當於穿了一台執法兵在身上,鍛造時間長一些完全可以接受。
“價格方麵,我需要做好設計後統計一下才能給你報價。”
“另外……”
滕樹眸中精光一閃,語氣帶上了幾分興趣。
“你的鎧甲上,需不需要裝載一些武器?”
陳鏡愣了幾秒,看看關琴,又看看與桑韌神似的桑傑。
“不必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殺人。”
滕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將外衣撇到沙發上。
“你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接下來的六個小時裡,不要打擾我。”
說罷,滕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
而此時陳鏡,臉上也露出幾分疲態。
關琴明白,他仍然處於虛弱狀態,現在已經耗儘了體力。
“有房間麼?我帶他去休息一下。”
關琴向尹博問道,後者給他們指了一處房間。
“你快回去吧,近期不要再來見我了,不然你可能會有麻煩。”
陳鏡擔憂地說道。
“嘛~這個你不用擔心啦!”
關琴的雙眸眯成了彎彎的線。
“你的通緝隻在民間有些影響,上層沒多少人關注。”
“怎麼會?”陳鏡感到錯愕。
“你知道,你的通緝懸賞金額是多少麼?”
“我不知道。”
“五百塊!”
陳鏡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旋即望著窗外,眼神中多了些複雜的情感。
正當兩人準備離去時,桑傑突然在背後叫住陳鏡。
“鏡哥!”
陳鏡駐足回頭。
“你做這些,是為了給大哥複仇麼?”
房間裡莫名吹過一陣風,有透過樹林沾上的樹葉芳香。
“我不知道……”
……
傍晚,執法二局情報偵查隊執法官長陳登,來到索心的莊園。
“喲!索醫生正在做飯呢!”
“是的,在準備晚餐。”
索心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為陳登倒了一杯青葡萄酒。
“陳官長還沒用餐的話,請務必賞臉留下來。”
品味著名貴的酒,陳登笑嗬嗬地答應。
他放下酒杯,表明了來意。
“之前一直是陳鏡負責與您聯絡,現在他被通緝了,我隻好自己來向您谘詢一些事情。”
“您請講。”索心繼續處理著案板上的肉。
“豎鋸的死亡遊戲又一次出現,這回和以往有些不同。”
“從錄像上看,受害者被吊在半空,肋骨被連接著電動軸的鐵鉤刺穿。他的麵前有一杯強酸,隻要他在三分鐘內從強酸中取出鑰匙,打開自己身上的鎖,他就能成功通過遊戲。否則,鐵鉤收縮會拽開他的腹腔。”
說到這裡,陳登麵色一變。
“結果是,受害人沒有存活下來。可是我們查看錄像,卻發現他在第二分鐘的時候,就已經忍痛取出了鑰匙。但他用鑰匙去開鎖時,並沒有成功打開,而他也因此喪命。”
“鑰匙的材質是特殊藥用塑料,沒有被腐蝕的痕跡,但無法與那把鎖匹配。”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豎鋸通常會在遊戲裡設置給玩家活下去的機會,但這個遊戲,似乎是必死的。”
陳登搖晃著酒杯,狐疑地問道。
“依您看,這是模仿作案,還是豎鋸的失誤呢?”
索心將切好的肉條塗上調料,慢慢按摩讓其被充分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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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豎鋸的遊戲裡,曾經有幸存者對吧?”
“是的。一個桑氏集團的女醫藥代表,一個普通的水電工。”
索心在碗裡打了三個雞蛋,攪成均勻的蛋液,隨後將肉條放了進去。
“如果這場遊戲,如前麵幾個一般縝密的話,那麼我認為,一定有豎鋸的參與。這種布置精巧機關的本領,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練出的。”
“而將遊戲變為必死殺戮的人,我想和之前遊戲的幸存者有關。他們從遊戲中感悟到了,豎鋸想要傳達給他們的思想,因此成為豎鋸的門徒。”
“您說的的確有道理,我會讓手下人按照這個線索跟進的。”
陳登看著索心將肉條裹上細膩的麵粉,丟到油鍋裡發出刺啦啦的聲響,不由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再等幾分鐘,這道炸小酥肉就做成了。”
索心將手洗淨擦乾,也倒了一杯青葡萄酒。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他從手邊的公文包裡,取出幾張照片,正想給索心展示,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妥。
“啊!實在抱歉,這些血呼啦的照片,就不拿出來影響您的胃口了。”
索心擺了擺手,說道。
“無妨,我曾經是一名外科醫生,況且這是職責所在。”
陳登歉意地笑笑,將照片鋪在索心麵前。
不怪陳登謹慎,實在是照片裡的畫麵,實在太過驚悚。
一張樸素的木床,鋪著簡單的床墊和被褥枕頭。上麵血跡四濺,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恐怖。
床的兩角,分彆有一男一女兩具屍體跪地,雙手合十,臉上沒有死亡帶來的痛苦和恐懼,隻是給人一種十分平靜的感覺。
而他們的背後,背部肌肉連同皮膚被殘忍地切開,用細小的鐵鉤拉拽著,在身體的兩側張開。
仿佛一對翅膀。
這血肉模糊的畫麵,的確令人反胃。
“這是今天剛發現的,局裡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在現場當時就吐了。”
陳登笑著說道,緊接著指了指照片上,兩名死者背部的位置。
“死者的脊骨位置,分彆被切掉了一塊細長的肉,這部分屍塊目前不知所蹤。”
“結合之前失去心臟的那個女人,我們猜測,出現了新的連環殺手!”
“隻是不知道,那個人取走死者的一部分,是為了做什麼?”
索心沒有回應他,抓住油框的把手,將炸得金黃的小酥肉提出油鍋。瀝乾淨油後,輕輕倒在一個細長的盤子裡。
“我們不妨先吃飯吧。還有一道湯,請稍等。”
索心蓋住小酥肉盤子,不讓熱氣和香味溢出。接著轉身打開一個正在小火慢燉的湯煲,聞了聞氣味。
陳登瞟了一眼,煲裡好像是切成小段的牛尾,看上去有人的手指粗細。
菜肴擺好,兩人對麵而坐。
聞著濃湯的香氣,陳登先啃了一口麵包。
“索醫生,您不吃主食的麼?”
他注意到,索心沒有碰麵包的意思。
“是啊,我常年吃肉,已經養成習慣了。”
“謔!我聽說不吃主食隻吃肉的人,通常會比一般人強壯一些。”
陳登恭維道,沒有急著詢問案情。
“陳局長,你覺得,天使是什麼?”
陳登聞言微微一愣。
天使這個詞,似乎傳承久遠,又不知出處。蘭德的人喜歡把擁有美好品質或外貌的人,稱呼為天使。
“天使啊,應該代表著美好的東西吧?”
“反正對我而言,青春靚麗的小美女們就是天使!”
他淫邪地笑著,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和癖好。
索心點點頭,夾起一塊小酥肉放進嘴裡。
“他們邀請我,做三區教堂的布道人,運用我的心理影響技巧,使神聖宗教更快更廣地傳播。”
“故而,我得到了神聖經卷的複印件。”
“在研習的過程中,我發現了關於天使的定義。”
索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雙手交叉在胸前。配上背後的鹿角掛件,有一種詭異的虔誠。
“神將人流放到地麵,又不忍他們挨餓受凍,於是派遣天使降臨凡間。天使是神的孩子,樣貌與人一般無二,背後有一對潔白的羽翼,能使祂們哪裡都去得。”
“天使為人帶來恩賜與福音,人們念祂們的好,於是將美好的事物稱呼為天使。並因為祂們恩賜的緣故,也念神的好,向神日夜禱告,獻上祭品。”
聞言,陳登難以置信地取出照片,看著那恐怖的畫麵。
死者背部張開的血肉,正如天使的羽翼一般!
“為了測試,我在外麵布過道。你可以從前來聽講的信徒中,篩選那個凶手。”
“我想,一定是某位狂熱信徒曲解了神聖經卷的本意,用這種方式為自己絕望的人生帶來美好。”
“至於被取走的屍塊……我想,凶手也許是要將它們當做美好的紀念,珍藏起來。”
索心微笑著推理出凶手的心理特征,並不緊不慢地吃著盤子裡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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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
聽了索心的分析,陳登茅塞頓開。
“對了,多數變態殺人犯,都有作案後返回現場欣賞自己傑作的習慣。你們可以著重檢查一下,有沒有返回的痕跡。”
“至於更多信息,也許我去看一次案發現場,會有所猜測。”
“那到時候就麻煩您了!”
案子有了線索,陳登整個人心情都愉悅了起來,注意力轉向盤子這難得的美味。
“肉質鮮嫩,彈性十足,這是小牛裡脊麼?”
“您果然識貨。”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陳登便急匆匆地道謝離開,返回執法局上報線索。
怎麼也算是一份功勞。
而就在他離開後不僅,一道紫衣綠發的身影,悄然從餐廳的陰影中走出。
小醜一屁股坐在陳登的椅子上,也不嫌油膩,伸手便抓了一把小酥肉塞進嘴裡。
“嗯!嗯……”
他表情享受地咀嚼,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一些索心聽不懂的話。
一大口肉咽下後,小醜衝索心笑著。
“真是個蠢蛋啊!居然沒有懷疑到你的頭上!”
索心無所謂地攤手道。
“要是我被捕了,你去哪裡吃這等美味?”
“嘿嘿嘿嘿嘿嘿!!”
小醜直接揪起昂貴的針織桌布,擦了擦嘴上的油。
“我就知道,找你做這件事是對的!”
索心沒有跟著他笑,用餐巾擦過嘴後,整齊疊好放在一邊。
“在我殺那對夫婦的時候,心裡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的臉上帶著虔誠,這一次是真正的虔誠。
“仿佛化身一位雕刻家,在用作品向世界傳達美好。”
“我於血肉之中,看見了被囚禁的天使。唯有千雕萬琢,方能還祂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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