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背劍式擋下執法兵的釘錘橫掃,女人借著這股力道,在原地轉了一個半圓,身體驟然消失,憑空出現在執法兵的身側。
劍尖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劈在執法兵手臂與釘錘連接的零件縫隙處,竟一擊斬斷了執法兵的手。
“虛無攻擊!是陸鳶?!”
寸頭執法官嚇得心臟險些停跳,這種整個執法部都榜上有名的危險分子,怎麼可能是他對付得了的?
“不對,你看地上。”
同伴指著女人消失前腳下的地麵,那裡有一個和東秋剛才使用的相同的躍閃瓶。
“不是虛無攻擊,是無痕躍閃瓶!她是星火的人!”
心中的緊張感消除了幾分,寸頭執法官在心裡暗罵,局裡為什麼不給自己配槍。
不能臨陣脫逃,躲在旁邊放兩槍也是好的啊!
想到這裡,他轉了轉眼珠,將注意力放到一旁的東秋身上。
“咱們去抓住這小子!他肯定也是星火的人!”
從剛才的表現來看,東秋沒有什麼特殊能力或裝備,兩人完全可以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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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拿星火學會的危險分子,這可是妥妥的功勞!
至於那個神秘女人,人家可是能單挑執法兵的存在,還是交給支援部隊去處理吧。
斷手的執法兵馬上用零件拚裝出新的武器,天邊也隱隱傳來執法兵的引擎聲,旁邊兩個雜兵還對東秋蠢蠢欲動。
如果再不走,女人很快就會陷入包圍!
又是一劍逼退執法兵,女人再次使用躍閃瓶,來到了東秋所在的陽台。
“抓緊了。”
她一把攬住東秋的腰,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更大些的瓶子。
“躍瞬瓶!不好!”
兩名執法官見狀,趕忙想要衝進民居,可手忙腳亂之下,連樓梯都沒爬上去。
嗖地一下,女人帶著東秋瞬身離開。
這一次的傳送距離更長,那種奇妙的感覺也持續了更久。
再緩過神來,兩人已經出現在了五公裡之外。
“再過三個路口就能到碼頭,去找林戎!”
女人一把推開東秋,低聲說道。
東秋感到有些詫異,這來路不明的女人,不僅攜帶著一堆奇怪科技,居然還知道自己與林戎認識。
“那你呢?”
女人沒有說話,而是猛地向後跳了一步。
就在她跳開的瞬間,地麵驟然裂開一道溝壑。
“該死!居然來的這麼快!”
女人掀起衣袍,發現自己的衣角上粘著一塊執法兵的零件。
看來,她已經不知不覺間被那台執法兵給標記了。
這種標記可以鎖定她的位置,預判她躍瞬的落點。
而剛剛攻擊她的,是一台恰好在附近的,啟用了光學迷彩的執法軍士!
“不用管我!快走!”
“找到林戎,等下我會去找你們的!”
女人掄起長劍,不停與周圍的空氣周旋著。
這一幕,讓東秋心裡的詭異感更加強烈了。
這姐們兒有病吧?
第一次見麵,就要犧牲自己掩護我逃走,還搞得這麼悲壯。
儘管這樣吐槽著,東秋的腿還是很誠實地開始奔跑。
這女人確實很強,但是不可能對抗執法軍士的。
東秋可不想被執法軍士順帶當成從犯碾死,所以他隻能像女人說的那樣去找林戎。
一路長跑來到港口,東秋直奔保安室去。
隔著木質的門,東秋隱約能聽到裡麵有微弱的喘息聲。
打開門,整個房間裡全都是飛濺的血液。
林戎坐在房間中央的地板上,麵色冷峻地捂著腹部。
“你怎麼了?”
他想要去攙扶林戎,卻被後者擺手拒絕。
“我剛才在療傷,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
三十分鐘前,正要去接東秋放學的林戎,在門口又碰到了那個惡心的青年槐月。
“喲喲!又見麵了小林!”
見到槐月的那一刻,林戎瞬間繃緊了身體。
他可沒有忘記,這惡心青年背後的恐怖來曆。
“彆緊張,我是來為你療傷的。”
槐月賤兮兮地打量著林戎的腰腹,像一個猥瑣的變態一樣。
可那令人作嘔的目光,居然讓林戎生出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一,二,三,四……嗯,有四塊彈片。”
被槐月目光掃過的位置,隱隱傳來陣陣幻痛。
“我不會放你上島的!”林戎冷哼一聲。
槐月笑著撩開白大褂的衣擺,從屁股後麵掏出一個白色的醫療箱。
“即使是這樣,我也願意幫你治療。你看,我是不是個好人?”
一邊說著,槐月悠閒地打開箱子,開始收拾器械。林戎看到,箱子裡麵有各種各樣的針頭和刀片,還有花花綠綠的藥劑瓶。
擺放得倒是很整齊,這也許是槐月身上最不邋遢的東西了。
見林戎還有些警惕,槐月眼珠子一轉,咧著嘴笑道。
“那個因果律能力者武決,可是政府的人。如果不治好傷勢,你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哦!”
聞言,林戎麵色一滯,對槐月的抗拒也少了幾分。槐月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低下頭繼續擺動器械。
“你在那個實驗裡,一定吃過不少苦吧?”
槐月手上飛速動作著,好整以暇地問道。
林戎沒有說話,隻是用鼻音嗯了一聲。
那段堪稱絕望折磨的痛苦歲月,想必隻有他這個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銘記於心。
“你的意誌很強大,小林,也許這就是你能成功的關鍵。”
“可惜,那些急於求成的傻蛋,忽視了這部分的研究,沒有建立合適的理論體係,便迫不及待地把實驗投入應用。”
槐月抬起頭,略帶惋惜地看著林戎。
“你本可以更完美的。”
那熾熱的目光,仿佛一個在地下室裡拘禁美少女的精神變態。
林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正在糾結要不要給這家夥一巴掌時,槐月已經拚好了一支針管。
針管由三支針劑組成,三根尖銳的針頭呈三角形排列,針尖閃著寒光,中間還夾著一枚圓柱形的空玻璃罐。
“取彈片的過程會很痛,你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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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月走近林戎,掀起他的衣擺,對著左肋的位置狠狠紮了下去。
隻是被針頭刺入體內,對林戎來說根本算不上疼。
可是隨著一道滋滋聲傳出,他突然明顯地感覺到,一塊隱藏在他體內的彈片,被某種奇異的生物磁場所吸引,劃破肌肉和神經,開始向著針管緩慢移動。
隨之而來的,是貫穿心靈的疼痛!
這恐怖的痛覺,立刻吞沒了林戎的理智。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收縮,像煮熟的海蝦一樣彎曲變紅。
專門針對人體進行破壞傷害的彈片,如同一條寄生蟲般在體內扭動,異物感將直衝神經的痛楚放大,讓林戎痛不欲生。
不知這折磨究竟持續了多久,在林戎的感官裡,像是過了一百年。
啵的一聲,彈片破開他的皮膚,迸濺出大量血液。仿佛一個獲得新生的嬰兒,脫離分娩它的母體,沐浴著鮮血與痛苦降臨了這個世界。
叮鈴!
彈片被吸入玻璃罐,清脆地啼哭著。
林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開始療傷前槐月說的那句話,林戎本來隻是當成玩笑的。他連人體極限實驗的痛苦都挺過來了,還會怕這個?
可是現在,林戎再也不想體會剛才的滋味了。
“還有三塊彈片,你還能忍住麼?”
魔鬼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戎的身體下意識地抗拒。
槐月晃了晃裝著染血彈片的玻璃罐,直起身子。
“看來你挺不住了,今天先到這裡吧。”
槐月收好醫療箱,抖了抖身上沾了血的白大褂,血跡竟像紙片一樣被抖落。
“等你恢複好,我會再來的。說不定彈片全取出來之後,你能想明白呢。”
槐月離去,林戎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複。
直到東秋遇襲逃到這裡。
“你是說,執法兵正在追殺你?”
“有一個星火學會的女人,突然冒出來舍命救你,還讓你來找我?”
林戎意識到不對勁,馬上想要站起來,卻被腹部殘餘的疼痛刺激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這個樣子,還能戰鬥麼?”東秋擔憂地問道。
為了讓東秋放心,林戎故作鎮定地站起來,擼起袖子展示自己的肌肉。
“沒問題,我可是最強的人類啊!”
見他還有心思玩鬨,東秋也放下心來。
“如果執法兵找過來,你能打幾台?”
“全盛時期的話,能對付百來台吧。”林戎自信地笑著。
“不過你放心,你已經來到我這裡,政府不會再讓那些執法兵來找你的。”
“我們真正應該小心的,是那個救了你的女人。”
根據東秋的描述,林戎判斷,那個女人已經知道了他的藏身地,也知道他和東秋的關係。
他對星火一直沒什麼好印象,煽動民眾,惹是生非,還殺了那麼多執法官。
要說那個女人舍命去救東秋僅僅是因為善良和正義,林戎肯定是不信的。
不過這件事還存在許多疑點,他隻能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兒,門突然被敲響了。
林戎用眼神示意東秋彆動,自己則謹慎地湊近房門,慢慢轉動把手打開。
門後是一個女人。
東秋認出,她的相貌與方才救下自己的那個人幾乎一樣,隻是看起來更年輕些,臉上也沒有那些猙獰的傷疤。
除此之外,女人還換了一身裝束。
紫色的軍官大衣,變成了一身藍紫色的休閒運動服,背後還有一個淺褐色的帆布包,看上去就像一個跋山涉水的旅行者。
“又見麵了。”
女人一露麵,便向東秋微笑著。
林戎讓開半個身位,將女人放進來。
“剛才謝謝你出手相救了。不過,你是怎麼從執法軍士的手裡活下來的?”東秋好奇地問道。
“事實上,我並沒有活下來。”。女人神秘一笑。
“或者說,那個時間的我沒有活下來。”
她在房間中央站定,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
“我叫閻衣,星火學會戰鬥學者,靈犀心橋因果律能力者。”
“我的能力讓我可以與過去的自我溝通,在獲得認可後,便能將其召喚到我所在的時空。”
“剛剛戰死的,正是其他時間的我。”
奇怪的能力,這是林戎的第一個念頭。
“謝謝你救了我的朋友,我該怎樣報答你?”
林戎緊盯著閻衣的眼睛,語氣略有些重。
“我自然是希望,您能與我們星火學會進行合作。”閻衣直率地坦白道。
“怎麼,你們也想要迷霞?”林戎的表情開始變得不再友善。
“您誤會了,星火對您的妻子,沒有任何想法。”
麵對可以瞬間取走自己性命的執法軍戰神,閻衣顯得絲毫不慌。
“我們的合作,僅限於您本身。如果需要的話,星火甚至可以幫助您保護迷霞女士。”
“那你們想合作什麼?”
“我們要做的事,現在的您,還無法理解。”
林戎皺起眉頭,他最煩這種話都不說明白的人。
“不說是吧,那不合作!”他賭氣似的扭過頭。
“您一定會和我們合作的。”
閻衣自信地微笑著,慢慢抬起了右手。
一座紫紅色的橋梁,竟像滲水的畫布一樣,逐漸透出夢幻般的色彩。
三人的腳下,綻放出無數鮮紅色的花朵,花瓣呈現一條條柔美的弧度,根部彙聚在一起,由一根光禿禿的莖連接。
橋的對麵,被漆黑的迷霧包裹著,什麼都看不見。
但是一道奇特的大門,突兀地出現在彼岸的地麵,讓門後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顯現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混亂色彩。
“在獲得這份禮物前,我召喚的自我,都來自於過去的時間。”
看著那扇門,閻衣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而現在,我能夠窺探未來的蹤跡,向未來的我發出呼喚。”
話音剛落,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影通過門扉走上了靈犀心橋。
人影漸漸清晰,赫然是一個比現在更蒼老一些的閻衣。
林戎沒有去看這個新出現的閻衣,而是死死地盯著那扇門。
其中蘊含的獨特力量,他再熟悉不過。
那是一扇時錯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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