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賀家的支持,煤球生意賀重安是絕對做不下去的。
武寧侯賀家局麵,或許沒有賀重安說得那麼嚴重。但賀重安自己的問題卻很嚴重。
每一次機會,對賀重安都很重要。
不要說賀重安的庶子是假,就是真的。如果不是賀家局麵危急,賀重安也沒有這個機會。
一旦放棄,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問題是,縱然有下一次,賀重安並不覺得,下一次的局麵,會比現在好。
現在一次要麵對人,或許不是豐裕號,但也有彆人。
或許還不如現在。
賀重安在煤球生意上,寄托很多,從來不僅僅為了錢。
煤球生意成為賀府的財政支柱,賀重安就是賀家不可或缺一員。
煤球生意做成了,賀重安也在北京商圈一炮打響,等賀重安將來經營自己的產業,也就容易多了。
當賀重安在外麵有了自己的根基。縱然自己假庶子的身份暴露。也有一定回旋餘地。
如此情形下,他怎麼能退?
怎麼肯退?
賀重安心思一定,說道:“母親,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不是不顧全大局的人。但煤球這個產業,一年最少有三四萬,如果經營好了,一年十幾萬不在話下。”
“這麼多?”賀夫人大吃一驚。
要知道,在南征之後,武寧侯府財政狀況最好的時候,家裡才有十幾萬兩結餘。
煤球這個行業隻要做好,就有這麼多錢。
這實在超乎賀夫人想象。
賀夫人心中一動,豐裕號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家裡的情況,母親比我清楚,沒有這一筆錢。家裡還能支持多久。我們真能讓了嗎?”賀重安仔細看賀夫人的神色,輕輕說道。
這一句話,就好像一柄利刃,插進賀夫人的心中。
賀夫人主持武寧侯府,已經到了變賣嫁妝了。不到山窮水儘,誰願意如此啊?
之前沒有現在。現在是有選擇,賀夫人豈能甘心?
“更何況,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母親錯了。不僅僅母親錯了。武寧侯列代都想差了。”
賀重安這一句話一出,賀夫人與賀子奇頓時皺眉。
說武寧侯也就罷了。言及祖宗。就很冒犯了。
賀重安自然也明白,他鄭重的說道:“天下亂,注意將,天下安,注意相。而今天下一些地方雖然還有戰事,但大體上是太平近百年,是以內重於外。”
“我家從太宗之後,幾乎每代都參與各種征戰。但結果不過是維係家門不衰。”
“而開國功臣之首,寧國公一門,上一次寧國公上戰場,是什麼時候?”
“我記得應該是太宗年間吧,已經是一甲子前的事情了,寧國公三代都沒有上過戰場了,但人家世代與皇室聯姻,為天下功臣之首,多次代天子祭祀。何等榮耀,何等門第。”
賀夫人強辯道:“老三,你也知道寧國公是開國功臣之首?我家怎麼能與他家比。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賀重安說道:“征戰是賀家之本,不可放棄。但也不可將賀家全部壓在征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