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京中出了一件事情。”一邊管家將裴二與武寧侯府的事情他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鄭邦承。
鄭邦承冷笑一聲,心中覺得京城勳貴狗咬狗。
鄭邦承說道:“說我公務繁忙,不見。”
“是。”
“等一下。”鄭邦承說道:“算了,賀子忠好歹在我父親麾下打過仗,父親說是一個憨厚人。我家不摻和這事情,但見一麵還是要的。”
“讓賀重安,趕在上衙前見一麵。”
如果之前的武寧侯府,根本不可能進門。鄭邦承隻會客客氣氣的將人給打發了。
而今賀家與開國勳貴鬨翻了。勢窮來投。
鄭邦承雖然不想接受他自己沒有想好,要不要與寧國公府發生衝突。但也不能連麵也不露一下,傳出去。一方麵讓彆人覺得他鄭家怕了裴家了。
另外一方麵,他也要擺出,接納得罪開國勳貴的人。現在的賀家或許沒有用。但將來可就說不準了。
今日,他不過是走個過場。進來喝杯茶,就打發走。
“是。”
賀重安一直在鄭家門房等著。得了信,立即進來拜見。
“賀重安拜見鄭公。”
“不錯,一表人才。”鄭邦承隨口敷衍幾句,說道:“我今天還要上班。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賀重安看出鄭邦承的敷衍。知道自己如果直接說賀家的事情。恐怕會被直接打發了,下一次想見麵就難了。
南海郡王府門檻很高的。
“小子是來向鄭公告急的。”
“告急?”鄭邦承很奇怪說道:“告什麼急?”
“西夷東進。”賀重安將西海戰事很多內情,添油加醋,告訴了鄭邦承。
鄭邦承聽得皺眉,有些東西他是知道。有些東西,他是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欺上不瞞下,畢竟很多事情是不能寫在朝廷公文上。鄭邦承雖然是在皇帝身邊,接觸到很多信息。但這些信息都是公開的,能上台麵的。很多隱藏在水下的東西,隻有當事人才能知道。
可以說整個京師,沒有哪裡比賀家對西海了解了。
鄭邦承卻是將信將疑,說道:“西海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家父在西海尚可支撐,隻是朝廷遲遲不撥款。將來事情很難說,一旦西海為西夷所有,暹羅必然不穩。暹羅不穩,則南海動搖。鄭家以南海為根基,鄭家必危。”
“外人以為西夷不過是茹毛飲血之野人。但鄭家應該知道,西夷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聽說西夷南海退卻,日日思報複。而今十幾年了,所謂的報複恐怕不遠。鄭公就沒有想過嗎?”
鄭邦承沉思片刻,說道:“想過,自從南海之戰後,就想過這一件事情。不過,家父坐鎮南海,南海就穩如泰山。”
“真穩如泰山?”賀重安反問。
“你什麼意思?”鄭邦承皺眉問道。
賀重安說道:“自古以來,不得中樞之力,不足以戰勝於戰場。南海郡王自從南海之戰後,坐鎮南洋十幾年,雖君臣相得,但朝中早就有人說,南海是鄭家的南海,不是朝廷的南海。竊為鄭公心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