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一看賀重安作為私生子,狼狽入賀府。
忽然想到了當年父皇南征前的日子。
那時候,母親是後宮中最底等的才人。而自己也是宮中食物鏈低端,都好幾歲了。不要說公主封侯,連個名字都沒有起。
每日要看人臉色。
對賀重安有了幾分同情。
再看賀重安,如何造懷表,造八音盒,討好自己。特彆是賀重安拿捏秦公公的手段,心中微微一笑,暗道:“小機靈鬼。”
賀重安空手套白狼造煤球,因此與豐裕號起了衝突,特彆廣德樓上,裴二對賀重安的言語,全部記錄上來。又有鄭家出手雲雲。
長樂公主冷哼一聲。
一邊看得雪晴說道:“公主,這裴二不是好人。對了,我記得上一次給公主議駙馬。裴二就是人選之一。”
公主已經看完,心中有了決斷,說道:“雪晴,你去一趟,去見賀重安。”
“做什麼?”
“幫我看看這個人氣度如何?如果麵目可憎,舉止猥瑣,就直接回來。如果尚可,就給他開條件?”
“開條件?什麼條件?”
“讓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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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在內造處細細打量賀重安,覺得賀重安長得還可以,行為舉止,也談不上可憎與猥瑣。就說道:“公主已經查清楚了。但為什麼要告訴你?”
賀重安行禮說道:“雪晴姑娘,如果不想告訴我,就不會來這裡了。”
雪晴被噎住了。微微一頓,說道:“但也不能平白告訴你。”
“長樂公主想要什麼,儘管提?”
“公主說了,讓你提條件。”
賀重安心思轉動,暗道:“長樂公主如此興師動眾,背後之人,正如我所想。隻是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
雖然他不確定是哪一個人,單單是這個判斷,就足以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但這一件事情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乃至賀家家門興衰。
不能僅僅靠賀重安的猜測。
最好能得到長樂公主的確切消息。
“提什麼條件,長樂公主才會滿意?”賀重安想不出來。
作為大夏最受寵愛的公主。可以說什麼也不缺。賀重安拿什麼出來,也未必能夠打動公主。
“小門小戶,實在不知道什麼才能讓公主滿意。”賀重安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公主不以小人卑賤,從此賀重安,乃至整個武寧侯府都是公主門下,公主想要什麼,隻要下道命令,賀家上下,必為公主達成。”
賀重安從不介意為彆人辦事。
在政壇上,有利用價值,才有存在價值。
所謂派中有派,不就是如此。
他賀重安,可以是南海郡王鄭家的棋子,也可以是長樂公主門下。無所謂了。誰給好處給誰辦事。而且旗子越多越好。打得旗子越多。能借的勢力也就越大。
腳踏兩條船,那是渣男。但在政治上,是基操。
閻錫山都知道在三個雞蛋上跳舞。賀重安而今才兩個,又算什麼?
當然了,不能翻船。翻船了就是李商隱了,一輩子裡外不是人。
雪晴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這個條件,是吃虧還是占便宜了。